梵音袅袅之中,岑迦南突然朝赫东延走了过去。
赫东延大惊失色,手中的碗翻倒在地,炸成碎片,他连呼:“护驾护驾!”
但竟无一人上前。
赫东延转头看去,他的侍卫已全部被禁卫军所控制。
自古以来,宫变都伴随着鲜血和杀戮,正义与否只是为胜利者书写的一面之词。
岑迦南从不做没有万全把握之事,将供奉先帝遗骨的祭坛至大殿外是第一步,禁卫军埋伏是第二步。只是一眨眼的工夫,在场的侍卫已全部被禁卫军所取代。
他们包围了群臣,有谁不服,那杆红缨枪会叫人听话。
赫东延不可思议道:“你,你这是要谋反。”
岑迦南抓上赫东延的头,猛地将他往那祭祀天坛上一撞,赫东延一头摔在天坛上,他的额头了裂开一道口子,鲜血如注。
“这是谋反!这是弑君!”
“岑迦南太无法无天了!”
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帝王,这简直是彻底不将皇权放在眼里。纵使被武力压迫着,依然有老臣要以死明忠心。
玉阶下群臣急得满头大汗,按大晋律法,群臣非召不得上丹墀,只能在底下干着急。
但很快,群臣的震惊变了味。
他们惊讶于另一桩事——
只见赫东延撞翻了先帝的祭坛,先帝的遗骨滚落而出,那一滴滴从赫东延身上流出来的血,滴落在祭坛先帝遗骨之上,竟平缓地滑落了,一滴也没有溶进去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他的血与先帝遗骨不相溶……”
“这,这……这是不是意味着……”
赫东延被撞得晕头转向,当他缓过劲儿来,便看见无数只眼睛正错愕地望着自己,好像在看一个没穿好衣裤的小丑。
他抬起手,抹了一把脸,摸到了自己一脸的血。
看见手掌中的血,看见地上干干净净的遗骨,赫东延登时明白自己大势已去。
但他不甘心地垂死挣扎:“岑迦南,你,你又弄了什么鬼把戏?你替换了先帝的骸骨,其罪当诛,其罪当诛!”
礼部大臣道:“当年先帝驾崩,请寺庙高僧超度九九八十一日,其心极诚,极纯粹,方才炼出这一节未化的仙骨,供奉于祠堂之中。今日当年超度的高僧均在场,请众大师一看便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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