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宝璐望进了岑迦南的眼底,从那绛紫色的大海里看见自己的倒影。她不由又这抹异色吸引进去,不觉想起自己那时以为岑迦南要死了,趴在他胸口要死要活,口中一声声念叨着多喜欢这只眼睛。
要死,结果没死掉,这真是一件尴尬的事。
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,谈宝璐同岑迦南大眼对着小眼,率先败下阵来,不好意思地别开脸,眼睛滴溜溜转着,看向了别处。
岑迦南又将她抱坐起来,追问:“此事可当真?万事通给你诊过了?”
谈宝璐朝后让了让,红着脸点了点头。
岑迦南闻言,大笑了一声,然后将谈宝璐原地抱了起来。他紧搂着她的腰,她的身体往一轻,两脚几乎要踩不上地。她吓了一跳,忙撑着岑迦南的胸膛,说:“殿下快别闹,伤口真要裂了。”
岑迦南这才将她放了下来,他环着谈宝璐的腰,再次将掌心贴上自己的小腹,似乎在摸索着什么。
谈宝璐见状,抿唇轻笑了一声,垂头柔软地说:“现在月份小,还摸不出来呢。”
岑迦南问她:“是什么时候有的?”
谈宝璐明白岑迦南问的什么意思。她忍着脸颊上的潮红,凑到岑迦南耳边,捂着嘴小声告诉他:“应该是,那天……晚上。”
“那天?”岑迦南眉心一扬,也想起了那晚,说;“我还以为,会是在书房那日。”
岑迦南说的书房那夜,又是另一回。那次岑迦南也弄得凶,拿狼毫笔在她身上画了株桃花树,画好了又抱着她躺在宣纸上,将红墨拓下来,做了一副艳桃图,那张图现在还卷起来同其他画轴一起放竹筒里。
谈宝璐涨红着脸说:“不是……那天之后,来过癸水了。”
“中旬院子里呢?”岑迦南说。
那次是在葡萄藤下,两人将仆从都驱散了,庭院里只有他们两人,以天为被,以地为床,就在那藤蔓紫花中亲近。结束后,她被弄得落了一身紫藤花……
“就那几回,”那日倒是时间相近,谈宝璐结结巴巴地说:“具体是那一次我也不知道了。”
岑迦南将她横抱在腿上,又问:“万事通可说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?”
谈宝璐摇了摇头,说:“没有,他说现在把脉不准,还看不出来。殿下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?”
岑迦南说:“男孩儿女孩儿各有各的好,男孩儿皮实,好养活,但性格容易顽劣;女孩儿乖巧,听话,但身体容易虚弱。所以男孩儿女孩儿都好,只要他们健康。”
谈宝璐点了点头,说:“那殿下有没有想好名字?”
“名字?”岑迦南不假思索道:“这个简单,男孩儿就叫大牛,女孩儿就叫小花。”
谈宝璐听完哈哈大笑起来,说:“殿下取名,怎么跟给小鹰取名似的。”
岑迦南莞尔,道:“贱名好养活。”
谈宝璐说:“殿下现在嘴上打趣,等孩子真出生了,不知道要翻破几本词典。”
两人拥在一起,一时默契的安静无言。谈宝璐说:“殿下现在在想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