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珂被自己想象的画面逗笑了。
作为见证者、亲历者的何倾颜,想起往事,也笑了。
“羡慕。”只有顾然嫉妒地看着苏晴。
苏晴被他逗笑了。
吃完饭,四人将餐盘送去回收点,顾然稍微剩了一些,被断肢阿姨看了好两眼。
那眼神,似乎在打量他身体哪个部位不需要养分,待会儿帮他直接切了。
送完餐盘,顾然悄悄问苏晴:“晴姐,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?”
“不能。”
“。我们不是说好同甘共苦的吗?”
“对你来说,和我妈单独待在一个房间,被我妈教训,不是好事吗?”
“正因为是好事,才让”在苏晴鄙夷的眼神中,顾然只好‘实话实说’,“正因为我非常想得到庄静的认可,所以,我才会害怕被她训。”
苏晴看着他,忽然绝美一笑。
“忘了和你说,”苏晴道,“能在午休被我妈训的,目前只有我和何倾颜。”
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晴妹,你不用管我,顾哥哥我顶得住。”
如果可以,苏晴真想也咬他一口。
上次初吻,她就该咬断他的舌头。
接吻的滋味,苏晴不得不承认,她也会偶尔想念。
回到办公室,顾然拿上自己的“检讨书”,对三位年轻俏丽的女医生说:“我去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何倾颜彷佛送别上战场的儿子。
“这里就是医院,不用有后顾之忧。”苏晴说。
“可我们是精神医院。”陈珂笑道。
“会出问题的,正是顾然的精神。”苏晴靠在转椅靠背上,玩着水笔,笑吟吟地看着顾然说。
“如果我疯了,我要住303,房间里养一盆月季,品种就‘果汁阳台’好了。”顾然交代‘后事’,“每天早上我要喝一杯牛奶,饭菜必须新鲜,有蔬菜,不然会影响排便,晚上十一点,准时给我5g的地西泮,不够再加,直到我睡着”
“出去。”苏晴挥动手里的水笔,好像在生死簿上勾掉了某人的姓名。
“。查房我喜欢热闹,”顾然一边说,一边往门口退,“女医生、女护士把我的病床团团围住,等待我睁开眼,看见你们天使般的微笑。”
他人走了,三位女医生都笑起来。
“每天早上都被女医生、女护士团团围住。”苏晴笑着摇头。
“这不挺好的嘛,可以欣赏他的晨勃。”何倾颜说。
“。”办公室忽然安静。
顾然来到三楼,今天第二次来到院长办公室。
他朝秘书亮了亮手里的“检讨书”,秘书忍着笑,给庄静拨通内部电话。
放下电话,纤细脖颈上系着丝巾的秘书笑着说:“顾”
她笑得说不出话来,只好做了一个‘请’的姿势。
顾然敲了门,才走进去。
顺手关上门,院长办公室只剩庄静和他。
庄静背对着他,站在落地窗前,眺望下的大海,午后海面波光粼粼,游轮、渡轮、渔船在鱼鳞板的波光中飘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