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爱一个人,要为这个人做点什么的话。那大概是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,借一个依靠的肩膀吧。
葛洛星没办法反驳对方,是因为宫以楠所说的这些,全部都是正确的。
他并没有忽略这十年的空缺,只是没想到她经历了这么多;而陪伴在她左右的人不是自己,是宫以楠。
他手握成拳,收紧。
宫以楠心中很清楚,自己不论付出多少时间,为她做过多少,还是远远比不上面前这个可恶的葛洛星在沈白月心中的位置。
就算如此,他也不想退出。
讨厌这样寂静的夜晚,会令人头脑格外的清醒。
葛洛星说:“对不起,以及,谢谢你这些年对她的照顾。”
“我讲这些不是听你说感谢的!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打断宫以楠接下来要说的话,道:“我很内疚,但是我别无选择。我被收养之后,过着囚禁一般的生活,被禁足,被监视。我无法跑出去见她,我也很想见她一面啊!哪怕是…远远的看她一眼也好。”
葛洛星悔恨的说:“如果当初我没有被收养,是不是现在的我们会变得不一样。”
“该来的还会来,该一样的,还是会一样。”
愤怒也好,悲痛也好,后悔也好。
都回不到当初了。
三个人的人生,就像读了一半的书,重新翻开新的一页。
宫以楠走后,独留他一人在冷风中清醒。
葛洛星坐在车里,思绪很乱,也许是因为方才那些话让他回想起不少儿时的记忆;也许是现在的宫以楠和从前变得大不相同。
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起,是沈白月的来电。
葛洛星接起电话,嗓音沙哑。
“月儿。”
“那个…你今晚可以收留我吗?”
他微微一愣,若不是刚才看清楚来电人,他还以为这句话出自温姝亭之口。
听电话那头嘈杂的车声,葛洛星问道:“你在哪里?”
“在花城市中心的咖啡馆门口。”
见到沈白月时,她手中拿着两只拐杖,欧娜在旁边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她。
“脚怎么受伤了?”
她苦笑,摆摆手逞能的说:“没什么大问题,抱歉啊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他摇摇头,先将拐杖放进车里。然后转身,将她整个人抱起来。
欧娜在一旁生气的说:“还不是因为宫——”
沈白月立刻撇过去一记飞刀眼,吓得欧娜赶紧改口:“是她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的啦,好了,我的任务达成,先溜了!”
葛洛星聚精会神的开着车,沈白月时不时的看向他。
感受到了她的目光,他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你抽烟?”
“不抽。”
那他身上的烟味从哪里来?
他很快读懂了她脸上的疑惑,接着说:“抽。”
“那到底是抽还是不抽?”她担心的说:“还是少抽点儿吧,你看那些抽烟人的肺,黑的像煤球。”
他轻笑出声,伸出大手摸了摸她顺滑的头发。
“你在担心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