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憎恨着自身与世界,恐惧着自身与世界,无法正视自己,无法看清自己,无法寻找到自己,要我说,至今为止,他都是一个迷茫的寻找着能与自己发出相同共鸣存在的矛盾集合体。]
叶月并不和他隐瞒魏尔伦的现状,她会在别的事上撒谎,可她不会在魏尔伦的事上说胡话。
[迷茫……他到底在想什么呢?]兰波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和悲伤。
叶月和他发出了同样的疑问。
[是啊,他在想什么呢?我也有很多的疑问。]
叶月直视着发梢微卷的黑发男人,他有着法国人少有的忧郁,绿眸如同一汪没有活力的泉水,浇筑了他整体的气质。
[若只是在思索对方想什么,也许永远猜不到真正答案,所以你要跟我一起来吗?去寻找他,去询问他,去和他沟通交流。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他,但我相信,总有一天我会再和他相遇的。]
兰波若有所思的用眼神审视着她,那是处于不冒犯范围内的审查。
[请问小姐您是?]
[我名为叶月,是妄图用情感束缚魏尔伦的追求者,但我的最终目的是致力于成为他的守护者。]
兰波沉默了半晌,并没有再束缚二字上过多留心思,而是坦诚的告诉她。
[你不应该用情感束缚他,他对于情感所理解的深度和他的实力并不能成正比。]
[情感这种东西本身就没办法完全理解,而且我所谓的束缚也是每个人都有的牢笼,正所谓,人是感情的奴隶,相信你也赞同这点吧?]叶月也坦然相待的同时,也在询问着对方,[还是说,当我所作所为皆为他心之所求时,那我是错误的?]
兰波温吞的回话:[我赞同每个人都是情感奴隶,亲情、友情、爱情皆是一个无形的牢笼,只不过我们将其冠以不同的称号来加以区分。]
[所以呢?]叶月问他,[你想给我什么忠告。]
[魏尔伦是我的朋友。不要欺骗他,不要隐瞒他。]兰波叹息。
[我也有话要说。]
[请说。]
在这个无月的夜晚,叶月笼罩在漆黑剪影之下,伴着料峭寒风,她双眸明亮,神色肃穆的说出了心中誓言。
[我可以用感情束缚他,但绝不会欺骗他的感情。无论魏尔伦身处何种境地,我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身旁。]
兰波如一潭死水,沉沉凝望她许久,在她的注视中变回了异能方块。
之后兰波就被她揣到兜里带回来了。
只不过不知他是不是回归了休眠,自那一次墓地会面后,他就再也没有露面或者出声了。
“也许是我的猜测。”叶月维持着托举异能力方块的姿势,眼眸沉静,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,“如果他继续和我在一起,吸收我的异能力的话,某一天他能真正的行走于这片星光璀璨的大地之上。那时候你们就能推心置腹的交流,但那也许是个很漫长的过程,魏尔伦,你愿意等吗?”
魏尔伦的眼眸中充满了他自己都不懂的复杂情感,他用悲伤的声音同她说。
“如果说,能再见到他,和他交流,也许就是我那迷茫的期盼吧,可是……”
他伸出手,虚虚捧着位于她手掌之上的、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立方体,眼中仍然透露着无尽的迷茫。
“那就等待吧。”她说。
“什么?”
“等待着你再度遇到他的那天,你再决定,要不要和他交流吧。”她将异能力方块握在掌心,那抹深红在她的指缝中若隐若现。
她意味不明的喃喃,“在那之前,就保管在我这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