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应睁开眼,四处一片漆黑,凝神听去,仿佛远处有闷雷声传来。她稍微动了动身子,旁边的人就惊醒了,迷迷糊糊的揽过她的腰,把她贴在自己怀里,口中含糊的说:“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
瑞应便不动了,黑暗里,能听到他的呼吸声,深沉而绵长,似乎又睡着了过去。
但瑞应却睡不着,但也不动,就这么缩在他怀里,听雷声渐近,接着是雨声,刚开始是一点点,后来逐渐变大,下得稀里哗啦。
她就这么一直睁眼到快天亮,四更天时,雨停了,桓渊要早起上朝。
瑞应随他一同起身,给他穿衣的时候,桓渊摸摸她的脸,道:“昨晚可是没睡好?瞧你眼睑下面都青了,今儿左右无事,待会儿你再睡个回笼觉。”
瑞应冲他一笑,道:“我要去给老祖宗请安,回来再补觉。”
二人一起吃过早膳,瑞应去了寿康宫。
太皇太后没在佛堂,似乎是在等着她,见她来了,极是欣慰的叹道:“昨儿下了大半宿的雨,亏得早上停了,不然我还怕你不来了呢!”
瑞应温婉的笑道:“给老祖宗请安是大事,怎么能因为下雨就不来?”
太皇太后道:“雨天路不好走,我心疼你啊!”
瑞应连忙谢过,太皇太后拉着她的手,叹了又叹,道:“我知道是委屈了你,灵秀那孩子…小时候瞧着挺好的,也不知这几年怎么心就大了呢?”
“是人总会变的,不过,无论怎么变,贤妃都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。往后在这宫里,还需您时常照应她才是。”
太皇太后却摇摇头,说:“个人有个人的缘法,她小的时候我能照看,现在她大了,有了自己的主意,我精力不够,怕是照看不了多少啊!”
正说着话,贤妃就来了。
“皇后娘娘也在这里。”贤妃笑着行礼,她今日换了常服,这一笑到有原先做姑娘时的感觉。
瑞应点点头,却见太皇太后面色淡淡的,只略陪着
说了两句话,太皇太后就说要礼佛,打发她们走了。
贤妃的面色有些委屈,低下头眨去眼里的泪花,退出了寿康宫。
刚出寿康宫,就遇到了姗姗来迟的安嫔。
贤妃笑着说:“安嫔妹妹来得不巧,太皇太后要礼佛,不见人了。”
安嫔恨恨的瞪她一眼,转而看着瑞应,笑道:“听说昨儿皇上留宿坤宁宫了,皇上和姐姐和好,妹妹真是开心。”
瑞应瞥了眼她眼底的青色,微微一笑:“是吗?”看来,睡不好的不止自己一个人啊!
安嫔咬了咬唇,正要上前示好,瑞应已登上步辇,道:“我累了,要回去歇着,你们也各自回宫去吧!”根本不给她们靠近的机会。
贤妃也冲她一笑,登上肩舆走了,安嫔愤愤的一跺脚,也回宫去了。
瑞应回到坤宁宫,坐下歇了一会儿,招来李忠,道:“皇上不会忽然回心转意,你去查一查,昨儿从钦安殿回去之后,皇上见过谁?”
李忠去查问了一番,回禀瑞应:“皇上见了谦王。”
瑞应了然,必定是谦王觉察出自己和桓渊之间有了龃龉,帝后不合对大局不利,所以才劝皇上回心转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