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安然放下手机回过头瞧着周楠,缓缓地伸出手,轻轻地将周楠的手攥在手心里。
路道两旁,几名司机结伴迎了上来。
当先的一名司机问道:“兄弟,你还好吧?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?”
安然揺揺头,说:“不用,我已经叫救护车了。”也跟着缓缓闭上了双眼,脑海里,那辆红色双桥车上的黑衣人不断映现在眼前,与三年前那晚,那个黑衣人的身影不断交错着,还有父亲临死前的模样也再次出现在他脑海里,当晚那种撕心裂肺的、绝望的痛苦又一次回到身体里。
迷迷迷糊糊间,安然感觉到救护车停在身边,将他与周楠先后转移离开车内,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,然后在一阵急促的鸣笛声中,双双被送往医院。
在送往医院的途中,安然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。
当他再一次醒来,又是被那一场噩梦给惊醒的。
“嘭”一声巨响,那个黑衣人手中握着一把手枪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安然的梦里。
“不要!”安然惊呼一声突然醒转过来。
“你没事吧?”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护士忙迎上前来,询问道。
安然揺揺头,说:“谢谢,我没事。”
他忽然问道:“你好,我想请问一下,与我一起的那位同事她还好吗?”
年轻护士说:“就是同你一起被送进医院的那位女士吗?”
安然点点头,说:“是的,她还好吗?”
年轻护士说:“她目前已经没什么大碍,没有生命危险,相信只要休息一段时间,就可慢慢复原。”
她又说:“你们俩可真幸运,车被撞成那样,还能捡回一命,康复之后,你真应该去庙里拜拜菩萨,谢谢他们保佑。”
安然点点头,说:“谢谢,我一定会的。”
年轻护士又嘱咐了几句,转身向病房外走去。
待年轻护士离开后,安然对自己说:“不行,我不可以就这样躺在这里什么也不做,我一定要抓住那个混蛋!”
他尝试着撑起身子,活动活动了手脚,似乎都还灵活,
便伸手拔掉左手上的吊针,攀下床向着医院外走去。
病房里另两名病人与家属,见状都不禁一惊,劝阻道。
“喂,你做什么?你不要命了吗?”
“快回来,年轻人,别冲动!”
可安然仍旧拖着满身的伤痛,冲出病房,向着电梯口的方向趔趄而去。
病房内突然冲出一名病人家属,冲着安然的身影大声喊道:“医生——?护士——?那…那位病人他突然拔掉了吊针,想离开医院!”
……
“喂?”
“你先别激动,安队!”
附近的几名医生护士忙迎上前去,纷纷劝阻道:“安队,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,你不可以就这样离开医院。”
“是啊,安队,请你回到病房,等到身体康复之后再离开医院,好吗?”
“不!”安然仍旧坚持道,“我有很重要的事,我现在必须回到局里。”
一名中年医生说:“多重要的事,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吗?”
“是的,”安然说,“这件事,比我的生命更重要一百
倍,一千倍!”
“有什么事,你先冷静下来,好吗?”中年医生仍旧坚持道。
就在这时电梯门忽然敞开,陈彬与秦海迈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