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珠毕竟是前无常主,身手了得是永安城乃至岚国之人皆知的,能在她手下过三招的人都屈指可数,更比说要将她伤至如此地步,便可知那人功力之强。
“黑无常,”歧王俯身将曼珠的手从暖被中缓缓拿出,还将一个汤婆子垫在曼珠的手下“别凉着了。”他说道。
常山见歧王动作,眼神微微一晃,面上的无措多了分深深的无奈。
他将手搭在曼珠纤白的手腕上,眼睛淡淡的看向曼珠。
此时,他竟有些庆幸,若非曼珠受了如此重的伤,他怎可这样正大光明的如此接近的仔细看着她,他将她此时的眉眼在心中细细刻画,就算是少了分血色,也只能偷偷在心里疼。
“怎么样?”歧王见常山不说话,不禁问道。
常山这才缓过神来,将手指与曼珠的手腕分离,这才说道“曼珠的伤势比较严重,那人定是功力深厚,不然不会一掌便将曼珠的五脏之气伤至如此地步。”
“不过也不用担心,”常山见歧王神情紧张,便又接着说道“此伤只得静养,我开几副药来,每天服用便可慢慢调养。”
“有劳常太医了。”曼珠扯出一丝微笑谢道。
“医者本应如此。”常山拱了拱手。
曼珠又接着说道“不知宫中今日有何消息?”
“你身上有伤,万事都有我,你不必挂心,只好好养伤便是。”歧王柔声对曼珠说道。
“我只是听上一听,又不做什么,”曼珠轻声对歧王说了,而后又看向常山“常太医说便是。”
常山沉了沉,便说道“今日猎黑无常,宫中很是热闹,只是我当时亦在宫中,却未看到有任何异常之事。”
“你可知最后那黑无常是如何将信归还到宫中的吗?”歧王问道。
“据说……是箭。”常山细细回想着“我也是听宫人说的,说是偏殿靠近宫廊的位置,一支带着那信的利箭从旁侧直直射到殿里去了。”
“又是弓箭……”歧王喃喃到。
曼珠叹了口气“只是我当时已经扯下了黑无常的面罩,确是倾梦楼甘松无疑,怎么会有错呢?”
“原本我也以为甘松是在隐瞒,只是孟桑当时正巧在倾梦楼吃酒,他说甘松确实未离开倾梦楼。”歧王说道。
“若是孟桑之语,那便可信了……”曼珠无奈的摇摇头“只可惜,甘松这个人,已经动不得了,不然,说不定还能从他身上套出点什么东西来。”
“也怪我,当时如此确信他就是黑无常,如今不管是谁动他,永安的百姓便都会将这事扣在我的头上。”歧王说道“如此一来,甘松的的确确是动不得了。”
“但,黑无常若想做成此事,便定是要几人合力来做,”曼珠垂眼想了想“只是即便如此,也无法解释甘松一事。”
“你确定那人就是甘松?说不定是因为夜深而看错了呢?”歧王问道。
曼珠的语气却是十分肯定“不可能,我看得清楚,就是甘松。”
这般,几人便皆哑口无言,心中无解。
忽然,曼珠的眼睛忽然圆睁,她的表情似是一个孩子发现新的玩具一般。
“若是长得像,那甘松可有年纪相仿的亲兄弟?”她有些兴奋的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