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芝看玉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,便气鼓鼓的看着玉竹,片刻,终于是忍耐不住。
“压岁钱压岁钱压岁钱……”他嘟囔道。
见玄芝这般,众人终于是笑出了声。
玉竹亦是微微一笑“数你顽皮。”说着,却还是从袖口掏出一截红纸包“压岁钱。”
玄芝这才又露出笑容,欢欢喜喜的接过来,乐呵呵的揣进了自己的荷包里。
“哎?”玉苏这才注意到玄芝腰带上挂了个荷包,她笑着问道“你这荷包哪里来的?倒是怪稀奇的。”
玄芝见玉苏这样问,便将荷包露给众人瞧了瞧“我那日进宫,好些人给我送帕子送荷包的,我想着以后说不定有用呢,就留着了,这不,正好用上,”他说着将荷包放回身侧,这才又对玉苏说“你若是喜欢,赶明儿我挑几个好看的给你送来便是。”
玉苏连忙摆摆手“我可不要,人家好心好意送你的东西,到让你拿来做了人情。”
“她们非要送,我也没办法不是?”玄芝仍旧笑嘻嘻的。
玉竹从玄芝进门便看见玄芝带着的荷包,他待玄芝离得近了,这才看到了那荷包上绣的纹样,是一朵淡淡的银色的梧桐花。
一见到梧桐花,玉竹便懂了。
这永安城中没有一人不知谁最喜梧桐花。
但玉竹并未说什么,这么多年过去,玄芝明明是知道一切的,也接受了一切,他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,即便这样做,便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罢了。
“玄芝,”玉竹淡淡道“将这荷包收好,免得你刚出了门去,压岁钱就被人偷了去,若是没了,我可不会补一份给你。”
“知道啦,”玄芝撇撇嘴,将荷包的绳子又紧了一分“真抠门……”
众人闻言皆笑着摇头,却是这时,川柏忽然一阵咳嗽,且越咳越是厉害。
昨夜的一掌将他重伤,他为了不让旁人知道昨夜与红衣女子的相遇,便一直隐忍,只是那伤势过重,即便是忍耐,亦是难忍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玉苏连忙给川柏抚了抚后背“昨儿个还好好的,今日怎得忽然咳得这般厉害?”
川柏咳了一会儿才逐渐平息,他接过南星递过来的温水,浅浅喝了口,润了润嗓子,这才说道“许是昨日下的那场雪,我又燃了些纸,免不了被火气熏上一熏。”
昨夜一场大雪来得突然,受了风寒也是自然的事,聪慧如南星玉苏都没起疑心,更别提玉竹与玄芝。
只消片刻,川柏的面色便恢复如常。
“一会儿你和玄芝到后面去拿点清热败火的茶去,只当是解渴来喝便好。”玉竹见川柏此时身子不适,便忙嘱咐道。
这时恰巧苏木从外面进来,他刚刚巡完街,鼻头冻得通红。
“还是屋里暖和,今天外面真是太冷了。”他坐下来,将手边的热茶一饮而尽。
“今日是大年初一,免不了要你们多操劳些了。”玉竹说道“这几日外面人来人往,不知会出些什么状况,你们也要谨慎些。”
“你放心就好,我们有数。”南星说道“这巡街的事早就安排妥了,你不用操心的。”
“有你这句话,我就放心了。”玉竹缓缓舒了口气,露出一丝略显轻松的笑“现在,想必歧王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,毕竟这宫中,可是有一桩大事等着他去处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