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小年之事并未在永安城中引起大的骚动,人们忙着过年,最多就是闲下来的时候说一说最近在慎刑司里死了个要犯,据说死的还很是蹊跷,再往下,便也没了话。
只是小年过去,新年便很快的来了。
小孩子盼望着新衣服,老人忙着布置年货,商贩将华街挤得热热闹闹,雪见似乎如同那场雪一样,在阳光下轻飘飘的消失了。
“老伯,今天的甜糕有豆子吗?”一个年轻人问道。
老人一边将一块甜糕递给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孩子,一边摇摇头“没有,你改天再来吧。”
那年轻人之前并不常来,却是最近来的勤快,这些天过去,周围人也都习以为常了。
“今天就是除夕了,”川柏回到无常司后神情有些许慌乱“歧王那里仍就没有消息。”
“不妨事,”玉竹合了手上的册子抬眼道“想必,他最近也是没了什么旁的主意,现在单单是黑无常就已经可以牵着他的注意力了,更别说是除夕,他亦是生怕再有什么幺蛾子。”
“今夜,只怕是歧王想安宁,也安宁不起来。”一旁坐着的玉苏笑道。
玉竹闻言,微微侧首“你是想到了什么?”
“锦贵人,”玉苏说道“我觉得,近来锦贵人平静得有些反常。”
玉竹听玉苏如此说,眉心皱了皱,却亦是想不出什么。
“宫里最近并未传来什么消息,”玉竹轻声道“但我亦是想不通会有什么惊奇之事。”
“那边拭目以待,我也很是好奇。”玉苏笑笑“便再好好享受这一日的清闲吧,再往后,恐怕是一日也闲不住了。”
宫中除夕之夜向来是百官进贺宫宴共饮,于是,在近黄昏之时,玉竹便带着玄芝往宫里走去。
玉竹和玄芝时常进宫,便是门前的侍卫也对他们分外熟悉,但因玉竹向来不苟言笑,于是,他身边的玄芝便与那些宫中之人更加熟络。
“这大冷天的,你们还依旧是要值夜,真是辛苦了。”玄芝一边掏着随身携带的无常腰牌一边说着。
那侍卫笑着摆摆手“你和玉竹大人便是不用看牌子了,这么多年了,早就认得了。”
“那哪行?”玄芝笑着将牌子递过去“公事公办。”
“哎哟,您客气了。”那侍卫服了服身,向前走了一步,看了眼腰牌便连忙退下。
玄芝见侍卫看过腰牌,便将腰牌又放回了怀中,随后又眯眼对那侍卫笑着轻声道“一会儿我出来,看看能不能再给你们带点好酒出来。”
那侍卫脸上一喜,却又侧首瞥见玉竹那冷冰冰的神情,便掩住脸上的笑,只是拱手点了点头。
“值守之时,还是小心点为好。”玉竹忽然开口说道,吓得那侍卫不由哆嗦一下。
这城里谁都知道,玉竹可是出了名的无心之辈,传言那慎刑司里蹊跷死去的重犯就是被他折磨致死,便是任谁都会忌惮玉竹三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