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催眠治疗结束后。
乔予还在浅眠中,尚未苏醒。
宋知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治疗室,将门关上,和守在外面等候的薄寒时说:“你要是真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,也想让乔予从阴影里走出来的话……死马当活马医吧,虽然是冒险了点,但能治根。”
乔予醒来时,耳边一阵刺耳的铃铛响声。
利维坦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在耳边回荡:“乔予,杀了薄寒时!他可是害死你母亲的凶手!你忘了吗,他逼得你和小相思无路可走,还给你亲生父亲下毒!他是你的仇人啊!杀了他!”
“不是这样的!不是他!你胡说!”
“快!杀了他!”
乔予头痛欲裂,眼前像是看见了利维坦。
她一把推开他,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猛地插进他右肩!
锋利的刀子,噗嗤一声插入骨血里,鲜血飙了出来,溅在乔予鼻梁上。
她攥着水果刀,疯魔一般的死命往里面捅。
她大口大口喘着气,防备的瞪着他,眼泪却无助愤恨的落下来,声音嘶哑可怜:“薄寒时不是我的仇人……我不能杀他……我爱他……我不要杀他……不要杀他……你闭嘴……闭嘴!”
她双眼猩红至极,握着刀子往他肩骨里,旋转着深入。
薄寒时肩上传来撕裂般的钻心痛意,却伸手将她紧紧抱住。
掌心抚她发丝和发抖的背脊,黑眸直直的看进她张皇失措的眼底,一下又一下安抚:“予予……看清楚,我是谁。别怕,有我在,利维坦不能再对你进行催眠了。”
“别怕,予予,我就在这儿。”
温热的血液,顺着刀刃,流在乔予手上,那鲜红,狠狠刺激着乔予的眼球。
她抬起模糊的视线,茫然的看着他,浑身发抖。
这是薄寒时的血……
他……他是薄寒时。
是她的薄寒时。
她狠狠一震,连忙松了刀把,可双手却抖的更厉害了,喉间的哽咽一下子就涌了出来,压抑多日的情绪像是巨浪一样,淹没了她整个人。
“薄寒时……伯母死了……是我杀了她……我亲眼看见两头狼在她身上撕咬……我想去救她……但他们拉着我……对不起……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薄寒时始终紧紧抱住她,吻着她额头,一次又一次跟她说着:“没关系,都过去了。”
“予予,我就在这儿,不怕。”
……
乔予醒来的时候,入目,是一片刺目的白。
她是被惊醒的。
“太太,你终于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