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震和公输宕也都是各家在临歌的话事人,冯、公输两家没有那么多内斗,这两人却也代表着各家家主的意志。
太子党,四皇子党,三个大家族的话事人齐齐找来。
这是为了什么事儿?
赵焕很快就猜到了他们的意图,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笑意。
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。
这个枕头,明显比棉花做的枕头更有用,先取走这个枕头再说。
他点了点头:“去御书房!”
……
御书房。
赵焕在李公公的搀扶下,困恹恹地坐在了主位之上。
苍老的面颊难掩疲态,双臂撑在书案之上,身体有些微微颤抖:“三位爱卿,昨夜可有休息好啊?”
语气略带责怪之意,你们休息好了,我可没休息好。
只是这三人明显情绪更重。
休息好?
你让我们怎么休息好?
祝恭上前一步:“此次春狩与兵神塔,十殿下表现惊才绝艳,已经隐隐有新皇之姿,臣等心中振奋不已,如何能够入眠?”
此话,不能不说不阴阳怪气。
可以说攻击性极强。
换作任何一个人说,哪怕是阚天机这种德高望重的大臣,都只有九族消消乐一种结局。
但奇怪的是。
赵焕一点都没有生气,反倒是冲李公公摆了摆手。
李公公会意,便立刻朝外走去,屏退御书房外面所有的太监宫女之后,才小心翼翼地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。
赵焕静静地看向祝恭:“祝爱卿,可是在说反话?”
“陛下!”
祝恭态度分外强硬:“可否给臣等解释一下,十殿下的崛起,究竟是不是您有意为之。新皇人选,究竟还在不在太子和四皇子之间!”
若有外人在,定然震惊于祝恭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。
只是另外两人一点都没有意外,反而都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赵焕。
好像做错事的不是他们,而是赵焕!
这三人分属太子党和四皇子党,此刻竟然坚定地站在了一起。
赵焕面对如此质问,忍不住生出一丝怒意:“三位爱卿此次前来,难道是为了逼宫?”
“不敢!”
祝恭腰板挺直:“臣等只是想提醒一下陛下,当年的脏事,是我们三家与陛下一起做的!如今的大虞,赵氏运朝是笑话,上三家也是笑话。
我们四家,应当勠力同心将笑话一起藏起来,而非互相算计!
陛下!
太子与四皇子争储之战本质究竟是什么,您清楚,臣等也清楚。
您忽然搬来了一个嬴锐,我们可以理解为做戏,九皇子和瑛王世子的动作,我们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但若你真的属意立储十皇子,那请恕臣不能接受!”
公输宕拱手:“臣不能接受!”
冯震也拱手:“臣不能接受!”
如此咄咄逼人,让赵焕灰败干枯的老脸都涨红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