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,孟弗渊仿佛没有看到,仍旧适时参与聊天。
直到过了快两分钟,他才拿起手机,说了句“我回个工作消息”。
陈清雾举筷夹菜,看见孟弗渊放下了手机。
自己卫衣口袋里的手机,立即闷声一振。
她也当做毫无察觉,仍旧吃菜。
过了好一会儿,才将手机拿出来。
孟弗渊:为什么要转移话题?你跟祁然的往事,多有趣。
文字信息缺少语气辅助,但只要不是感知缺失,都能读出来这句话有多阴阳怪气。
陈清雾没忍住勾了勾嘴角。
此刻,祁琳正在对孟弗渊说:“过一阵家里要大扫除,你书房的窗户也要清洁,我先提前跟你说一声。”
陈清雾目光垂落,往桌子底下扫了一眼,看见斜对面孟弗渊的黑色皮鞋。
她动作十分轻缓,将左脚往左上方挪了挪,一边低头吃菜,一边朝着他的皮鞋轻踢了一下。
仿佛在说他小气。
脚没有退开,就这样轻轻挨住了他的鞋尖。
孟弗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回答祁琳的语气也十分平静:“好。您记得叮嘱保洁,不要动我书房的任何东西。”
祁琳:“放心。”
一会儿,话题又转到了圣诞节的安排上,祁琳问孟祁然是打算在东城过,还是回南城。
孟祁然说暂且还不能确定。
这时候,陈清雾看见孟弗渊端起杯子,喝了一口水。
于此同时,她感觉到,他的鞋尖动了一下,将她的脚往后推挤了寸许。
而他脸上表情仍然没有丝毫变化。
陈清雾倏忽将脚撤回。
不敢再继续,再多几次,恐怕再迟钝的人都会发现。
吃东西、聊天、喝水……
时不时抬头,眼神偶尔互相捕捉,纠缠一秒又分开。
那愈演愈烈的提心吊胆,却仿佛变相成了刺激感的助燃剂。
她觉得自己好坏。
而这种坏,被孟弗渊默许,并且纵容。
一顿饭总算结束,仿佛一场勾心斗角的谍战。
孟弗渊买了单,大家一同走出餐厅。
电梯人多。
陈清雾挨着右侧厢轿站立,孟祁然自觉地站到了她左手边,替她隔开了其他人。
而在她的后方,站的是孟弗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