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知道。
孟弗渊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有个民艺理论家叫柳宗悦,他说,器物有被制作出来的前半生,和被使用的后半生。在祁然那里,那只杯子的后半生被封存了。我每次去他房间,看到展架上的杯子,都会很难过,因为杯子就是用来喝水的啊——你能理解吗?”
感情也是同样,应当被“使用”,而非上供。
孟弗渊沉默不语。
他不敢说“我能”。
陈清雾抬手捂住脸,“……你们不要再来问我了,我不欠他一句交代。我已经跟他把话说清楚了。”
孟弗渊听见她声音变得潮湿。
他不敢回头去看。
或许正是因为她那么难过,他不敢回头去看。
孟祁然从未上场,并不等于他就可以顺势上场。
因为她的注视从来就只为祁然一个人。
她的难过也是如此。
天已经黑了。
车厢里寂静得像在无风的山谷。
思绪纷乱,来不及一一整理。
他听见压抑的抽泣声,往后视镜里看去,却只看见她垂落的长发,挡住了所有表情。
陈清雾忽然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。
随即车子启动。
她抬头往前看了一眼,“……去哪里?”
孟弗渊没有回答她的话。
那沉默的背影,有种无言的冷峻。
陈清雾也没再问。
随便吧。
车朝着更荒僻的远郊开去,沿路灯火都变得稀疏。
似乎开了半小时,车终于停下。
他们停在了一座桥下,河边是破碎石滩,沿河长出了茂盛的芦苇丛。
孟弗渊下了车,往后走了一步,拉开后座车门。
陈清雾抬眼。
他戴着尾戒的那只手递了过来,“下来吹吹风就没那么难过了。”
“……真的吗?”
“嗯。”
他试过无数次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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