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作为青梅竹马的兄长,他的紧张和担忧,未免有点过分深切。
而她记得小时候的孟弗渊不是这样。
陈清雾十岁那年暑假
(),家长把她放在孟家(),同孟家家长一块儿出去旅游,他们觉得有孟弗渊在,又有保姆和司机,出不了什么事。
也不知该说他们太心大,还是太信任孟弗渊。
大人们出发后的第三天晚上,孟弗渊正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,忽听外面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。
他放了书打开门,孟祁然慌慌张张跑过来,语无伦次道,雾雾过敏了……
孟弗渊匆匆赶去客厅。
陈清雾脸上飞起大片红疹,呼吸也有两分急促。
保姆跟孟祁然吵得不可开交,一个说叫司机送去医院,一个说直接叫救护车。
孟弗渊直接喝道:都闭嘴。
十六岁的少年面色沉冷,有种叫人噤若寒蝉的气势,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。
陈清雾记得那时孟弗渊一点也不见慌乱,离开了客厅半分钟,回来后手里多了盒抗组胺药。
药是陈妈妈提前准备的,临走之前放进了药柜里,单独跟孟弗渊交代了用法,以防万一。
待她服了药,孟弗渊冷静地吩咐保姆,叫司机把车开过来,送医院。
到医院挂了急诊,医生问吃的什么药,孟弗渊直接将药盒递给他。
陈清雾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将药盒带上的。
医生做了基础检查,说没什么大碍,吃的药也是对症的,让再服用两顿,症状消退了就自行停药,叮嘱以后注意点。
末了,医生问孟弗渊:“你多大了?看着不像是大学生。”
抢答的是孟祁然:“我哥今年十六岁!”
医生说:“小伙子很冷静啊,知道带妹妹来看儿科急诊。十六岁自己都还只是个小孩呢。”
最后这句话让孟弗渊的脸色有点不好看,酷哥可能不希望自己还跟“小孩“二字划上等号。
陈清雾瞥见他的表情,没忍住噗嗤笑了声。
孟弗渊立即瞥过来,她顿时不敢再作声。
回到家,进门的时候,陈清雾听见孟弗渊在身后说:“以后自己注意点。”
那语气不很耐烦,现在想来也能理解,好好的暑假不能出去玩,要在家看着两个拖油瓶小屁孩,任谁都会很不爽吧。
陈清雾那时候只有给人添了麻烦的愧疚,讷讷地道歉,“对不起……”
孟弗渊就更不耐烦,“又没做错,道什么歉。”
后来,陈清雾临睡前听见外面有动静,跑到门口偷听,是孟弗渊在训斥孟祁然,说他十来岁了还跟没长脑子一样,什么都敢给妹妹吃。
孟祁然不服气:“她吃什么我还得负责吗!”
“她在我们家做客,我们就得负责。”
孟祁然被堵得没想出辩驳的话,只哼了一声。
这件事让他们所有人都长了心眼,陈清雾自己尤其,往后吃什么东西必得再三确认。
今日订餐,孟弗渊也是一再强调,不要添加任何坚果,谁能想到作为赠品的冰淇淋却成了漏网之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