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莱安隐隐听见耳边似乎传来两个熟悉的字,她终于转动瞳眸望向玉宛。见她有了反应,玉宛连忙再道:“你知道念玦是谁对不对,他说他没死,还让我带你去见他。”
“念玦没死?”袁莱安喃喃的重复她说的话。“没错,念玦没死,他让我带你去见他。”
“念玦没死?”低喃着这句,袁莱安的意识终于缓缓从哀痛欲绝中清醒过来,她记起了念玦是谁,下一瞬,惊喜的瞠大双眼,松开怀里抱着的尸骸,上前抓着栅拦急切的询问:“念玦真的没死吗?!”他回到自己的身子里,所以才差人来带她去见他?
瞧见她这副模样,玉宛看得出来这姑娘已回了神,并急切的想见王爷一面,颔首道“对,他没死,袁姑娘可要跟我进宫里去见他?”
袁莱安没仔细听清楚她的话,只知她要带自己去见念玦,她一扫脸上的悲痛之色,欢喜的站起身,迭声回道:“我跟你去、我跟你去,你快带我去见他!”她要亲眼见到他安好无恙才能放心。
玉宛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袁莱安得知裴念玦没死后便放开的尸首,让领她过来的一名刑部官员打开房牢,将袁莱安放了出来。
出了牢房,袁莱安正要跟着玉宛离开时,忽地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姜知乐的遗骸,提了个要求,“那是我的亲人,能不能先将他抬出去安置,等我见过念玦后再为他安葬。”
玉宛颔首,将这事交代那名刑部的官员后,便领着她进宫。
她们一走,官员便紧皱着眉头,即刻派人将太后差人来带走袁莱安的事回报上峰。他不知袁莱安是什么身分,但她先前一直紧抱着被打死的姜知乐不放,让他不禁有些担忧,万一她与太后有什么深渊,那么他们打死姜知乐的事怕是不好善了。想到这里,他忍不住暗骂了声打死姜知乐的牢头,怪他下手没分寸。
被领着一路进了皇宫,袁莱安有些局促不安的出声询问:“姑娘,你要带我上哪去见念玦?”她先前没听清楚,发现这一路经过的地方高门深墙,且处处都有披坚执锐的侍卫戍守,楼宇一栋比一栋还要巍峨恢宏,不像一般的大户人家,心中忍不住生疑。
“我名叫玉宛,袁姑娘唤我的名字即可,咱们这是要进宫见太后,你想见的人也在太后那儿。”能让济王重视到失态的姑娘,玉宛不敢怠慢,回宫的路上对袁莱安一直十分有礼,对她的提问也仔细回答。
闻言,袁莱安吃了一惊,“你说念玦在太后那儿?”她是猜到念玦可能是贵族子弟,可没想到他竟与太后扯上关系,她忍不住脱口问道:“他究竟是谁?”
玉宛微讶,“袁姑娘不知道他是何人吗?”
袁莱安摇头。
见她似是真不知,玉宛心中疑惑,但也没多问,而是说道:“那等咱们进了惠安宫,你见到他之后就能知道了。”她心忖也许济王会想亲口告诉她他的身分,故而也不敢先说。
袁莱安一路忐忑不安到了惠安宫,准备去见太后前,玉宛瞥了眼她在牢里弄脏的衣裙和犹带着泪痕的脸,善意的先领着她下去梳洗一番,再换上了件新的衣裙,接着稍稍教了她宫中的礼仪后,再领着她去拜见太后和济王。
来到房门前,玉宛恭敬的福身禀道:“启禀太后和王爷,奴婢将袁姑娘给带来了。”
“把人带进来。”屋里传来太后的声音。
玉宛应了声,领着袁莱安推开雕花房门走进去,她屈膝说道:“奴婢见过太后,人已带到。”
袁莱安也赶紧学着她,垂首屈膝行礼,“民女拜见太后。”
“你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。”太后瞟她一眼吩咐。
“是。”她紧张的抬起下颚,瞧见一名面容雍容尊贵的妇人,见那妇人往她看过来,她连忙垂下眼睛不敢直视。心里虽急着想见念玦,但此时在宫里,她不敢造次,等着拜见完太后再说。
打量她几眼,太后说了句,“模样倒是秀秀气气。”
“太后,您若看完了,快让她过来见孙儿。”裴念玦的声音从一扇屏风后头传来。
袁莱安听见陌生的声音,循声望过去,发现说话之人在屏风后头。
太后见自家孙子这么迫不及待,又给气笑了,“怎么,哀家就不能多瞧几眼吗?”
“当然成。不过您就算再多瞧几眼也瞧不出朵花来,她那模样顶多也就生得小家碧玉,称不上什么天香绝色,比太后您年轻时那风采,及不上万分之一。”
太后被外孙这番吹捧的话给哄得嘴角露笑,但还是刻意挑他的刺,“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指,哀家这会儿年纪大了,变得又老又丑是不是?”
“当然不是,太后您风华无双,纵使是皇上那几个宠妃也及不上您十分之一哪。”裴念玦这话虽是为了哄太后高兴,但也没说错,太后年轻时确实是个明艳绝伦的大美人,他亲娘也承袭了太后美艳的好容貌,而后生下他这个儿子,容貌也有几分肖似母亲,五官异常俊美。
不过此时面消骨瘦的裴念玦觉得自个儿变丑了,不想让袁莱安瞅见他这副模样,因此藏在屏风后,想等他养好面容再正式与她相见。
“你这张嘴就会哄哀家。”太后笑骂了句,没再逗着孙子,“罢了,哀家知道你这会儿急得不得了,哀家也累了,先回宫歇着了。”知孙儿心急的想与心上人相见,她识趣的不妨碍他们,在玉宛的搀扶下笑吟吟的起身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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