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星辰瞥了对方一眼:“这是我们女兵队,有人不听文劝,我们就?武劝。”
大家再次目瞪口呆。
但不管怎么说,毕竟有热闹可看,大伙还是挺乐意?的。
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李红星家,李红星和叶大娘看到何星辰格外眼红,李红星大声吼道:“姓何的,这是我家的家务事跟你无关,你最好离远些?,我的拳头可不长眼。”
叶大娘拍着大腿嚎道:“哎哟歪,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,整天这么凶,以后谁家敢娶你。”
何星辰不跟两?人废话,大手一挥:“李红星竟然?敢威胁下乡知青和革命干部,叶大娘传播封建主义言论,捍卫丑陋的旧风俗,这两?人不符合当下的革命形势,他们需要革命主义教育,你们去把他俩绑起来,拉到队里,我好好地给他们上课。”
女兵们迟疑片刻,便一拥而上,有人去架着叶大娘,有人去架李红星,李红星挣扎反抗,只是他到底寡不敌众,很快就?被?大家制服了。
大家眼睁睁地看着李红星母子俩被?押走。
何星辰让人把母子两?人押到队部的仓库里,她搬只凳子坐下开始审讯和教育两?人,她先让两?人坦白交代,叶大娘一个劲地哭嚎,李红星气哼哼地闭口不言。
何星辰也?不急,起身锁上门?,让两?人面壁反省。何星辰留下几?个女兵在门?口看守,自?己却去大队长刘高山家。
就?算何星辰不来刘家,刘高山也?打算让人去叫她。
刘高山此时正眉头紧蹙,面色严肃地在屋里踱着方步,屋里的气压似乎都变低了。
何星辰自?然?看出来刘高山很不高兴,不过,她也?不怎么在乎,她自?己还不高兴呢。
何星辰语气平静地向刘高山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:“刘叔,那?个李红星母子俩又要动手打人,李红星还威胁我,他老娘传播封建主义言论,这两?人是在破坏革命大好形势,可不能让他们带了不好的头,不然?,以后大队社员有样学样还怎么得了?”
刘高山半眯着眼睛盯着何星辰看了一会儿,压着火气,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:“小何,我的年纪应该跟你父亲差不多,我也?算是你的长辈,今天我先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说你几?句。”
何星辰说道:“刘叔请讲。”
刘高山清了清嗓子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小何啊,李红星这个事呢,你做得有点过火了。人家两?口子打个架吵个嘴,你咋能就?把人给关起来呢?要照你这么干,那?大队的一多半男人都得关起来。”
何星辰故作震惊地反问道:“不会吧?咱们大队有这么多迫害妇女同志的男同志?可这都解放二十多年了,领袖都在号召妇女能顶半边天,我的天呐,我简直不敢想像,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可怎么看咱们大队,又怎么看你这个大队长?”
刘高山:“……”
他刚要张嘴反驳说,在乡下这种情况很常见,没什?么大不了的。
何星辰抢着说道:“刘叔,我一进来就?看到你眉头紧皱,本来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,现在看来并不是。你其实?早有心改变,但又不知从何入手是不是?你也?想贯彻领袖的号召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做起是不是?没关系,我会帮你的。你不想做的事不愿意?做的事,我来做。”
刘高山再次无言以对,他往下压了压火,干巴巴地说道:“小何啊,你当心点吧,把人都得罪了,对你有啥好处。你到底还是年轻啊。——你回?去赶紧把人放了。”多余的话刘高山也?懒得说了,年轻人就?得碰碰壁才能长大。
何星辰敷衍道:“人肯定会放的。”不过先让两?人吃了苦头再放。
李红星和叶大娘因为拒不认错,何星辰又嫌两?人太聒噪便让人用抹布捂上两?人的嘴,继续扔屋里关着,这一关就?是一个下午,起初还有人挤在院子里看热闹,后来大家各有各的活便都散了。到天黑时,女兵们也?撤了,但母子俩还关在屋里,人们仿佛忘了两?人似的。
母子俩眼看着夜幕降临,心里也?有点慌了。他们想叫叫不出来,想动动不了,饥肠辘辘的,越来越难受,母子俩人在心里咒了何星辰几?十次。
两?人又挨了一会儿,便用身子咚咚地撞墙,终于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?,黑妮和郭林打着手电筒过来了,两?人分别押着母子两?人去上了厕所,接着又把人押回?去。
屋里没有点灯,黑魆魆的,让人心里发毛。
真正让人发毛的还远不止这些?,等?到天色彻底黑下来后,叶大娘就?看见窗外一道白影闪过。
叶大娘吓得汗毛倒竖,她用胳膊肘捅捅正打瞌睡的李红星,李红星睁开惺忪的睡眼,也?看到一道诡异的白影,他含糊不清地叫道:“岳、岳父。”
叶大娘呜啊呜啊地叫起来。
房门?突然?自?已打开了,紧接着,一个身穿白色寿衣、没有双腿的人飘了进来。
母子俩险些?吓晕过去。
……
第二天清晨,何星辰还没醒,就?有人跑上禀报:“何主任,大事不好了。李红星母子俩人昏死过去了。”
何星辰赶紧说:“兴许是睡着了,我过去看看。”
何星辰来的时候,仓库门?口已经?围了很多村民,刘高山和张大河牛大他他们也?都在。三人面色凝重,一看到何星辰,刘高山就?沉着脸说道:“小何,你干的好事,我不是让你把人给放了吗?你自?己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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