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宋晚玉本心里也并不是很想来,不过天子开了口,她还是要顺着这话应一句:“大兄他说”
天子心里正生太子的气,一听她提起太子便觉有火,出言打断了她的话:“是你大兄拉你来的?”
说话间,他心里倒是又把太子怪了一遍:宋晚玉与霍璋成婚时的年纪都不小了,婚后又是一年多始孕,这一胎来得多不容易?太子这做人兄长的竟也忍心在这时候拖着妹妹出长安?这一路颠簸的,若有万一可怎么好?!
宋晚玉虽心里偏着秦王些却也不愿在天子面前说太子不是,见天子神色不虞,连忙摇头:“不是,大兄说是这回出的是大事,我既知道了也是放心不下,索性便跟着一起来了。()再说了,我这几日在长安也闷得很,便是过来瞧瞧阿耶也好若是让我一个人在长安等着,岂不更是焦心?”
天子听着这话,脸色稍稍缓了缓,又接口问道:“你大兄都与你说了?”
宋晚玉此时已是困意全消,还是能听出天子紧绷起来的声调,下意识的点了点头。
天子侧头看着她,状若无意的问道:“所以,这事上你也是向着你大兄的?”
这话问的,宋晚玉都不知道怎么回了。
“我当然是向着阿耶您的啊,”好在,宋晚玉的反应还算快,很快便凑上来去搂天子的手臂,故意拖长声调,撒娇似得道,“大兄二兄他们肯定都是及不上阿耶您的。”
天子闻言,神色果是缓和了许多,目中神色不觉也柔和了下来。
宋晚玉便接着问道:“所以,盔甲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?阿耶你打算如何处理?”
天子沉吟片刻,还是多说了两句:“前不久,庆州都督反了,我已令你二兄前去平叛。”
宋晚玉一时没有想通太子运送盔甲和庆州反叛之间的关联,只下意识的问道:“这种事您还要叫二兄亲自去一趟,岂不是大材小用了?”
天子并未回答宋晚玉的话,只深深看她:“事关太子,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。“
宋晚玉还欲再说,天子已抬手按住了她:“行了,这事原就不该你管。你也别管了!”
说着,天子又望了眼窗外的天色,顺势转开话题道:“这天色也不早了,你这身子,也该时候歇会儿了。”
一说起这个,宋晚玉仿佛也有些坐不住了:“霍璋还在长安呢,我和他说了去去就回的”
天子一听这话就头疼:这都什么时候了,都快半夜了,宋晚玉居然还惦记着回长安?!天子直接就替女儿给拿了主意:“行了,你就在仁智宫先住个几日,过几日我便要回长安了,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回去。”
宋晚玉还有些不乐意:“那,霍璋他”
“让他等几天能有什么事?”天子原还满腹里想着太子还有庆州之事,被宋晚玉这么胡搅蛮缠了一会儿,倒是只剩下操心女儿的心了,“他要不放心,难道不会自己过来瞧你吗?他是没脑子?还是没腿?!”
宋晚玉悄悄鼓起雪腮:“阿耶你怎么能这么说?!”
天子哼了一声,根本不想再说了,摆摆手就让人把宋晚玉给扶了下去。
到底是心疼女儿,想着宋晚玉有身子,跟着太子一路颠簸必是累坏了,天子便叫人将侧殿收拾了出来,就让宋晚玉在自己侧殿歇下了。
太子带着宋晚玉来了仁智宫的事就像是庆州谋反一样,都是瞒不住的。
第二日,齐王便借口来瞧宋晚玉,想着来探一探天子的心思。
宋晚玉与齐王自小吵到大,最是了解对方,一看他这模样就能猜着他的心思。她孕中情绪本就容易焦躁,心里又惦记着霍璋,这时候再看见齐王这不安好心的在自己更前晃荡,嘴上就更不留情了:“你就不能安生些?这上蹿下跳的都叫我想起”
“想起什么?”齐王虽猜着不是好话,还是忍不问她。
宋晚玉随口道:“想起搅屎棍。”
齐王:“”
齐王简直想要拔剑和宋晚玉干一架,可是眼见着宋晚玉小腹微凸,他还是强忍了一口气,勉强耐下性子问道:“阿耶有没有说,大兄这事也要怎么处理?”
宋晚玉摇摇头,又斜了他一眼,反问道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