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抱上池京禧的大腿才行。
可是上午的文学课池京禧在甲堂她在丁堂,下午的武学课那么多人,根本没有机会跟他搭上话。
然而正当闻砚桐愁着没机会时,机会就送到她面前来了。
次日一早,李博远黑着脸进了学堂,书本刚一放下就点了闻砚桐的名,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,把她批了狗血淋头。
原因是字写得太丑。
闻砚桐被骂懵了,低着头不敢说话。她的字写得的确丑,毕竟以前也没写过毛笔字,而且没练过字帖,平时用水笔写的都很丑。
李博远受不了,直言,“老夫为师半辈子,头一次看见字写成你这般的学生,简直枉读那么多年的书!”
闻砚桐本以为被骂一顿就过去了,却不想李博远压根不想轻易放过她,气得脸红脖子粗,“下午的武学课休要去上!去我的寝房抄文章!”
“啊?!”闻砚桐当即惊愕的失去表情管理。
就这一个字差点把李博远气得厥过去,“啊什么啊!我说的你没听见?!”
李博远发怒,整个学堂的人没人敢抬头,生怕被迁怒。傅子献连忙在下面悄悄扯了扯闻砚桐的衣袖。
闻砚桐连忙应道,“学生听见了!定会按时去抄文章,还请夫子莫要发怒。”
李博远被顺了一把毛,加上着实骂了许久口有些干,清了清嗓子道,“晓得就好,坐下!”
托闻砚桐的福,丁六堂的学生在这日都少上了两刻钟的课。
先前赵夫子就因此事提醒过闻砚桐,但是没办法,字体这种东西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练成的。她已经尽力把字写得像个字了,却还是把李博远气得不轻。
当日下午,闻砚桐夹着书本和笔墨往李博远的寝房赶。要命的事路上还不敢耽搁,生怕去得迟了又被好一顿骂。
这个李博远,模样看起来挺凶的,实际上还真是凶得吓人。
书院设有夫子寝房院,只要稍一打听就知道。傅子献本想将她送到李博远的寝房门口的,但是碍于要去上武学课,只能送了一半的路。
闻砚桐顶着寒风到了李博远的寝房,伸手敲了敲门,扬声喊道,“夫子,学生前来抄文章。”
李博远亲自给她开了门,一见她戴了顶棉帽,身上又裹得严严实实,不由得脸又黑了。
严厉道,“你一个男儿郎,一身铁骨何处去了?总是像个姑娘般娇弱,传出去让人笑话!”
闻砚桐当即把棉帽拔了下来,顶着一头乱发道,“夫子教训的是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李博远也没为难她。
许是念及她双手拄着拐杖,李博远亲自关门。进门之后过了一道棉帘便有一层三尺高的阶梯,阶梯下有一双相当精致的银丝锦靴。
闻砚桐一眼扫过去,并没有在意,看见台阶上还摆着几双简易棉鞋,类似棉拖鞋,而后就听李博远对她道,“随便穿一双便是。”
还挺讲究。
闻砚桐随意挑了一只棉拖鞋,又过了一道棉帘,屋内的暖气才扑面而来,她覆满冰冷的衣裳和睫毛瞬间沁出湿意。
李博远走在前头,闻砚桐便跟着。
看得出这老头是真的怕冷,每一个房间的门都变成厚厚的棉帘。
她跟着李博远进了书房后,惊愕的发现这个十分暖和的房中竟有一个人,正盘腿坐在矮桌前,执笔书写。
听见动静,他也没有抬头,坐得相当端正,俊俏的侧颜引人注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