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话说回来,先前她躲了一次被池京禧踢断腿骨的劫,后来还是被马车给撞错位了,难不成书里设定好的事是没法避免的?
闻砚桐百思不得其解,不知不觉走了好些圈,拐杖使得越发熟练了。
学院钟敲响之后,便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,武场上的学生一哄而散。
看着许映泉离开武场后,闻砚桐便动起了逃课的小心思,觉着她走得也够久了,不妨趁着人多溜吧。
想着便做,趁着人多的时候,她隐在人群里离开了武场,而后绕到另一条僻静的路上离开。
且说早上吴玉田跟闻砚桐干了一架之后,小肚鸡肠的他便怀恨在心,时时刻刻等着找回吃的亏。
刚散场他就看见闻砚桐出了武场,悄悄跟上去后便见她拐去了偏僻小路,心想着机会来了。
他跑去找了经常欺负闻砚桐的姜家公子,张口便道,“姜少爷,原来你在这里,我可算找到你了。”
姜嶙正和人倚在竹屋旁议论秦楼楚馆的姑娘,听见声便扬了扬眉道,“你寻我作何?”
“先前我听见闻砚桐说你狗仗人势,除了欺负人什么都不会,是个只会汪汪叫的废人。”吴玉田挑拨之事相当拿手,眉飞色舞道,“他还说你连池京禧半根脚趾都比不上,他要攀上池京禧再回头来教训你!”
姜嶙竖眉大怒,“那小瘸子当真这么说?!他有这个胆量?”
“那是自然,他前些日子不是上了牧家的马车吗?想来是翅膀硬了……”吴玉田继续煽风点火。
“他人在何处?”姜嶙的怒火好似烧到眉毛上了,一张清秀的脸都变得狰狞起来。
吴玉田连忙指道,“就往那条小路去了。”
“把那瘸子拦住!今日我就给他些颜色看看!”姜嶙气势汹汹的往着小路追去,身后跟着一排人。
竹屋的另一面。池京禧接下侍卫递来的湿布巾,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灰尘。
牧杨站在一边皱着眉思考,“闻砚桐当真说过这种话?他见了我们恨不得比兔子蹿得还快。”
程昕笑了,“说没说过又有何关系,姜嶙未必在意。”
“这狗畜生前些日子好像玩死了一个十岁大的姑娘,真不是个东西。”牧杨冷声骂道。
“姜家确实需要收拾收拾了,要不就借这个机会?”程昕望向池京禧。
池京禧原本沉默,但知道程昕这话是对他说的,便微微挑眉,“不如赌一下?”
“如何赌?”程昕道。
他嘴边挑起一抹轻蔑的笑意,把手指擦得干干净净,然后将布巾扔给侍卫,说道,“取我的弓来。”
闻砚桐对此事全然不知,还想着回去之后抱着暖炉美美的睡一觉。
但身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,转头一看,打头的一个男子怒火朝天的大步而来。
她有些心慌。
这架势,怎么感觉是冲她来的?
闻砚桐慌了神,本能的觉得尽快离开池京禧的视线为好,便立即草草冲池京禧行了一礼,飞快的往外走。
刚走两步,池京禧身旁的随从便飞奔而来,嘴上还喊着,“小侯爷!这雪天地滑,您可要走慢些啊!”
谁知一来见到闻砚桐,话音立即收住了,而后转为严厉的语气,“你是什么人!胆敢在小侯爷的房中鬼鬼祟祟!”
闻砚桐脑子极速转动,撒谎道,“……奴婢是,是来给闻公子拿拐的,他的拐急着用,奴婢现在就给送去。”
这理由还算过得去,毕竟闻砚桐在书院中也是池京禧的同窗,倒不是一个随从能够随便质问的。
那随从抬头看了看池京禧,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意思,却见他神色沉着,似乎不悦有人出现在他的专属休息间里。
随从赶忙把路让开,“赶紧走赶紧走!”
闻砚桐松了口气,连忙要走。
但是挤到门边正要跨过的时候,后领子突然一紧,池京禧的声音便从上方响起,“你在这房里做什么?”
不知是不是离得太近,闻砚桐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话中的危险,她又把那口刚松的气提回嗓子眼。
“奴,奴婢是……”
池京禧的手突然一用力,打断了她的话,将她往后拉了两步,推在了门上,冷声道,“站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