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瑛见状,也大怒道,“你是哪里来的刁民,竟敢这般目中无人!”
闻砚桐转头看他,气道,“小人无意冒犯,小侯爷若是生气,直接揍我就是。”
“好硬气的一句话。”江瑛冷笑道,“我看你就是欠打!”
池京禧没说话,反而将手伸入袖子中,拿出了一方墨蓝色的锦帕,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擦了一下闻砚桐的下巴。
墨水拖出长长的墨迹,这一擦并没有给擦干净,反而糊的更多。
池京禧轻笑起来,“需得沾水才能擦掉了。”
闻砚桐随便摸了一下下巴,语气依旧十分不善,“不需要小侯爷操心这些,还是好好招待您身边这位貌美佳人吧。”
池京禧充耳不闻,好似根本听不见她话中冷嘲热讽,又在她脖子上擦了一下。
闻砚桐不耐烦的扭了下头。
江瑛看不过去,皱着眉道,“单礼哥哥,作何要对这个不识好歹的平民这般,这种人合该好好教训一顿,再扔进大牢里,叫他好好反省才是。”
池京禧表面上看上去挺镇定,实际上还是有点慌的。
他自是从来没见过闻砚桐对他露出这样的脸色,便将锦帕塞进她的手中,“有些误会是可以解释的。”
闻砚桐冷笑一声,又把锦帕还给了池京禧,“小侯爷的东西这般贵重,草民可不敢随意收下,既然小侯爷宽宏大量不追究草民的过错,那草民就先告辞了。”
她一声也不想多听这个女子叫池京禧单礼哥哥,转身就要走。
摊主却喊道,“等等!”
闻砚桐当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锭子,大力拍在桌子上,愤怒的瞪了一眼摊主,拂开惊住的人群离去。
牧杨见她走了,也从惊诧中回过神来,对傅子献道,“快,快把闻砚桐叫回来。”
傅子献只好跟着她离开。
眼下池京禧并没有直接追上去,而是将她拍在桌上的那锭银子拿了起来,放进了袖子中。
摊主欲言又止,似乎想说什么。
池京禧又命下人另给摊主赔了银子,转头对江瑛道,“我还有要事,暂且不能陪江小姐买弓了,江小姐还是快些回府吧。”
话音一落,便抬步就走。江瑛还想再跟,牧杨却一下子冲过去,对江瑛笑道,“江小姐,我找禧哥有很重要的事,能不能腾些时间给我?”
江瑛自小就不怎么喜欢牧杨,这会儿突然看见他,下意识往后退。牧杨冲她嘿嘿笑了两声,抢话道谢,“多谢江小姐善解人意,我们先走了。”
三言两语就将江瑛打发了,纵然江瑛气得不行,也不能当街发作,只好带着人回府。
另一边傅子献追上闻砚桐之后,见她脸色难看,也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,于是什么话也不敢说,将她送上了马车。
找回去的时候,牧杨见是傅子献一个人回来,便问道,“闻砚桐呢?”
“走了。”傅子献道,“她回闻宅了。”
牧杨道,“怎么能让她先回去呢?不是还有事没做吗?”
傅子献默默道,“我不敢拦她。”
说着还看了池京禧一眼,“若是小侯爷去,或许能够将人拦下来。”
池京禧看他一眼,“我就敢了吗?”
于是一时半会儿谁也没说话。
牧杨想了一会儿,问道,“禧哥,江家小姐突然来找你,是为何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