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陈泓业果然兑现承诺,带着李芹芹出外游玩。城外,绿树成荫,微风拂面。陈泓业拉着李芹芹来到一处麦地,伸手截下一段麦穗,然后剥开细看。只见,麦穗内的谷粒丰满圆润,颗颗饱满。他不禁会心一笑,喜色道:“看来,今年的收成不错,百姓能吃饱饭了。”李芹芹夸赞道:“这都是王爷为民造福的结果,百姓会感激你的。”陈泓业轻笑了两声,表情耐人寻味:“怎么没见他们替我造生祠?”李芹芹一窘,言辞闪烁:“这个……王爷若是觉得不妥,大可命人将我的塑像砸了……或者,再命人造一间生祠,专供你的神像。”陈泓业哈哈一笑,淡然道:“我可不敢堂而皇之地接受百姓的顶礼膜拜。父皇若是知道了,还以为我别有居心。”见李芹芹仍眉头紧锁,似有心惊,他拍拍她的肩膀,安抚道:“跟你闹着玩的。”李芹芹不禁松了口气,却仍有些不安:“皇帝若是知道,百姓将我奉若神明,会不会对我不利?”“这正是我要提醒你的地方。”陈泓业挺身正色,眼眸深邃,“百姓膜拜的,是前南国永宁公主,而不是现在的晋王妃。还有,你不能以永宁公主的身份从事任何活动。记住,永宁公主只能存活在百姓的心中。如此,你才是安全的。”李芹芹乖觉得点点头,不敢越雷池半步。见李芹芹有些紧张不安,陈泓业有心缓解她的焦虑:“不用怕。有什么事,我会替你兜着的。”说罢,他拉着李芹芹的手,往回走:“你之前不是说,想坐游船吗?我今儿带你去。”不多时,两人已坐着马车来到封城中心河段口。只见河岸两边,商户繁忙,人流如织,尘世烟火味弥漫开来。脂粉香,花香,酒香四溢。深吸一口气,满嘴满心带着馥郁的微醺。耳旁隐隐的丝竹声,吹入耳中,听的人心神荡漾。放眼望去,岸边停着数十艘游船,张灯结彩,熠熠生辉,如同一匹匹璀璨的绸缎铺洒在河面上。“这些船,怎么都停在岸边?难道没有生意吗?”李芹芹不解地问。“当然不是。这儿一向热闹非凡,游客颇多。今儿不开船,是你我前来之故。”顿了顿,他解释道:“陵平城目前的治安,虽比之前好了许多。可难保贼寇不会事先打探行踪,对你我下手。是以,我提前命人清理好现场,并勒令商贩不得在此河段内开船。”“早知如此,你我还不如隐去身份,穿便服出来。”李芹芹心中升起一丝愧疚,“这不是妨碍民生吗?”“无妨。”陈泓业带着李芹芹一步步登上一艘二层楼高的游船,“热闹在晚上。”闻言,李芹芹的脚步瞬间止住了,板着脸道:“不去了。”说罢,她转身就往外走,脸上怒意十足。“怎么了,我的姑奶奶?”陈泓业紧随其后,拉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,“我不带你来,你整天叫嚷着要来;我带你来了,你又生闷气!”李芹芹不停地往外走,余气未消:“我还以为……”她还以为,是网红打卡地。“南川百姓已经穷困潦倒,为什么不提倡节俭,却要营造这样的销金窟?”李芹芹怒意盎然,冲着陈泓业发起火来。陈泓业追着她往外跑,匆匆解释道:“恰恰相反。富人不奢靡,怎么给穷人创造工作的机会?我总不能带着兵,堵到人家家门口,威吓他们,赶快把银子拿出来,不然我就杀你全家。若是如此,我和强盗有什么分别?”“我不听!”李芹芹全然听不进去,怒火席卷全身,“我实在不能接受!你就是这样跟我花好月圆的?”说着,她边哭边往外跑,将身边的随从远远甩下。“你误会了。”陈泓业奋力赶至她身侧,拉住她的臂膀道:“这里的热闹,与我无关。我才不会钻入,自己设的局中。”“我不信!”李芹芹气愤不已,拼命想要挣开他的手掌,却被他死死拽着不放,“你休要骗我!”“我发誓,我以前没有,现在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。”陈泓业见李芹芹情绪激动异常,索性一把将她搂入怀中,极力安抚,“见你如此痛苦,我怎忍心伤害你!”李芹芹在他怀中抽抽噎噎大半天,才求证道:“真的?”“本王一向说话算话。”陈泓业毫不迟疑。李芹芹这才止住哭声,重新恢复了平静。回府的路上,陈泓业为逗她开心,提议道:“咱们去观音庙转转吧,本王还没瞻仰过你的神像。”李芹芹也没来瞧过,因为她怕自己会笑场。可此时心情欠佳,能笑出来才怪。两人刚步入观音庙正殿,就看见一座巨大的观音雕像位列正中。李芹芹当即俯身三拜,以示虔诚,然后就开始打量起四周。观音塑像的侧首,赫然摆放着一尊一人高的塑像,其上写着永宁公主四个大字。她的容貌是标准的古代美人脸,螓首、细眉、凤眼、翘鼻、樱桃小嘴,再加一张鹅蛋脸。造像之人,似乎想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赋予她。“毫无特点。”陈泓业看了以后,不住地连连摇头:“画人重在刻画神韵,而不是一味地完美化。”“你的评价,真是一语中的。”李芹芹抚摸着下巴,凝神观望着自己的塑像,“我还是:()倾君侧:傲娇皇后养成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