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伴峰真去问了。
肖叶慈最近确实看了不少书,但书上关于契书的记载实在太少了。
这事不能指望肖叶慈,还得问娘子。
李伴峰找了个机会,回了随身居,把事情始末跟唱机说了。
“宝贝娘子,这事我真想不明白,秋落叶有两份契书,哪怕内州把其中一份契书毁了,秋大哥也不该掉了位格,更不应该伤成这样。”
唱机道:“宝贝相公,秋落叶的第一份契书是内州给的,还是他从别人手里抢的?”
“内州给的,秋落叶是内州册封的地头神。”
“这就不好办了。”
李伴峰问道:“内州给的契书和抢来的契书有什么分别。”
“据小奴所知,内州做出来的契书,含着修者一部分骨肉,这里有咒术,具体什么咒术,小奴也不知晓,
小奴只听过一些传闻,内州册封的地头神,如果不听内州调遣,内州就会毁了地头神的契书,地头神会因为咒术而送命。”
李伴峰沉默片刻道:“九层升到十层,去内州当狗,
到了云上一层,发配新地,
在新地攒足了人气,去了正地,内州再过来摘桃子,
哪怕抢到一份契书也不行,还有咒术在身后跟着,
宝贝娘子,人一旦走了内州这条路,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?”
娘子叹道:“相公呀,从内州走出来的地头神,都不敢提起内州,他们是真的害怕,内州只要在契书上动些手脚,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,
秋落叶现在还活着,他的契书没有被完全毁掉,但肯定被内州损毁了一部分,所以才伤得这么重。”
李伴峰想到了一个主意:“我现在去把秋大哥的契书挖出来,咱们想办法把契书修补好,秋大哥的伤也就好了。”
“宝贝相公,这个可不敢轻易挖,要掉修为的,他受了重伤,掉了修为要是捞不回来,可真就要没命了。”
李伴峰理解不了:“他拿到了无亲夫人的契书了,怎么还要掉修为?”
“契书是有主次先后的,从普罗州抢来的契书,只是洒了血而已,从内州带来的契书不止洒了血,还带着骨肉,和地头神的关系更深,
相公要是现在把秋落叶的内州契书给挖了,秋落叶的修为必定要先掉下去一次,靠着抢来的契书,还有可能捞回来,
但如果捞不回来,秋落叶还有重伤在身,这种状况怕是要魂飞魄散。”
两种可能,一种能捞回来,另一种直接没命。
“捞回来的希望大么?”
娘子道:“按常理来讲,一成希望都不到,关键这事做了没用,
相公呀,现在把秋落叶的契书挖出来,修补好,也无济于事,
两片契书一脉相连,这边的契书修好了,内州那边看见了,必然还会下手损毁,
咱们在这修补,费尽千辛万苦,他们要想损毁,随便动动手的事情,
这就相当于给秋落叶治伤,治好了再让他们折磨,反反复复下去,就是让秋落叶白白受苦。”
这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。
“宝贝娘子,还有别的办法没?”
唱机回忆许久道:“小奴曾听过一个传闻,一个地头神实在不想受内州摆布,通过一些手段,慢慢自降修为,稳住魂魄,最终变成了伤魔煞。”
“变成伤魔煞就能摆脱咒术?”
“按道理是可以的,九升十,人要舍却肉身,变成亡魂,
十层到云上,内州会重新修者一身血肉,亡魂又变回了人,咒术就在内州给的这身血肉里,
变成伤魔煞,也就等于变回了恶灵,把血肉舍弃了,自然也就摆脱了咒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