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伴峰眼睛一亮:“上哪里采?”
“小奴以前知道几处地点,但那里天泉欢土都被采光了,这泥土是一剂药材,吃下之后,能振男儿雄风,也能添女子柔情。”
“那我去药行买不就行了?”
“相公呀,寻常药行可没有这稀罕东西,就算有,又能有多少?
人家是当药吃的,咱们是修车站,三五两的土哪能够用?
小奴认得新地一类虫子,叫三欢虫,这虫子约有百年寿数,每日都要行欢三次,极其喜爱这类药材,
若是能在新地抓来几只三欢虫,或许能问出天泉欢土的下落。”
“娘子,这虫子长什么样?”
“身体油亮,触须很长,大小不一,小的如同指甲,大的有三尺上下……”
娘子细致描述一遍,李伴峰即刻出门抓虫子。
不多时,李伴峰带回来一只,娘子看过之后道:“相公,这是个蛐蛐儿。”
李伴峰再度出门,又带回一只。
“相公,这是个天牛。”
李伴峰又带回来一只。
“喂呀相公,赶紧扔了,蟑螂这东西,不能带回家里。”
仅靠描述来寻找一只虫子,难度实在太大了。
唱机道:“三欢虫不算罕见,但也有些灵性,不是那么好找,
我教相公唱一曲《小相公》,这首曲子,小奴此前常用来引这虫子,屡试不爽,相公不妨也试试。”
琵琶声响起,娘子唱起了小调:“日上花梢丛,对镜理妆容,想郎心思切,只恨郎薄情,
待郎归家时,把郎留家中,罗裳为郎解,衣带为郎松,一双红唇入郎怀,只要郎君小相公……”
难怪说这首曲子屡试不爽。
且先不说三欢虫,李伴峰提着机油壶已经到了唱机身后。
唱机喝一声道:“喂呀相公,先做正事!这曲子学会了没有?”
李伴峰摇头道:“喂呀娘子,你这实在难为人,你觉得我能学得会么?就算学会了,我唱出来能好听么?”
唱机道:“无妨,我给相公刻一张唱片,相公找合适的地方播放,看到相似的虫子就抓回来,
三欢虫灵性不多,世间能和它说话的人寥寥无几,相公洞悉灵音之技还不到火候,
小奴能和这虫子说话,相公只要抓对了虫子,小奴就能问出……”
李伴峰摆摆手道:“这太麻烦,娘子,跟我出门抓虫子去吧。”
唱机愣了半晌:“相公,你适才是说,让小奴出门?”
李伴峰知道宅灵不能随意出门:“娘子,不要误解,我这是和你商量,如果你愿意出门走走,咱们两个就一块转转,抓不抓得到虫子倒也无妨,只想让娘子出去透口气,
娘子要是不想出去,就当我没说过。”
唱机很期待,自从进了随身居,她再也没出去过。
李伴峰抱起唱机就要出门,唱机喊一声道:“相公,稍等,你当真信得过小奴?”
把宅灵带出宅子,就等于解除了宅子的束缚。
宅灵可以杀了宅修,杀了宅修之后,宅灵可以杀掉任何想杀的人,此时的宅灵和恶灵没有任何分别。
李伴峰一笑:“自家娘子有什么信不过?”
“可是……”唱机有些顾虑。
李伴峰知道娘子为什么担心,宅灵出门,得有宅子允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