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色恐怖将沪上笼罩的阴云密布。晓冬的发散思维叫这股气息越发的森严,惹的人大暑天的都觉出寒来。邵韵诗下意识地撸了撸膀子,没好气道:“什么身份太大,会不会说话。”话出口,她越发有些胆寒,生怕晓冬乌鸦嘴说中了。晓冬傻眼,反问着,“师姐,这会子是计较这个的时候?”邵韵诗也是急糊涂了,叹道:“行了,别贫了。我确实怀疑,这叛徒的身份不低,咱们得摸清楚了。好歹的,后续能护住一个是一个。”怎么护?都不是一个系统的,晓冬这话可没敢说出口。正说着,罗成来了。一见了他,邵韵诗忙问道:“青岛那边来消息了?”罗成点头,“嗯,确定出发的日子了。”邵韵诗吁了口气,“这就好,别再临时变卦了。”晓冬笑道:“师姐给她们定了不少的时髦衣服,若是不来,可是亏的慌。”罗成一听,乐道:“有我们的吗?”晓冬撇嘴,“你衣服还少了,要穿,找你媳妇去。”罗成可没晓冬皮厚,这眼看着就要成亲了,他越发羞臊了起来,“你这丫头,如今怎么这么皮。”晓冬冲着罗成,挑衅地吐了吐舌头。邵韵诗没理会这俩,看着罗成问道:“外头是个什么情形?”罗成比晓冬知道的多,听了,脸一沉,“凌大伯叫咱们一定要少出去,外头不太好呢。”邵韵诗皱眉,“凌大伯可说了究竟是个什么情况?”“嗯,好似说,有秘密警察逮住了个中、共要人。”这话,罗成说的气都快出不来了。“什么?!”晓冬惊呼。罗成的信息,叫屋里燥热的气息更显出几分狂暴。晓冬想着抓的那么老些人,急的直扇风。邵韵诗木然然,看了俩急切的人,深叹了口气,肯定道:“这就对了,不然,不会抓了这么多人。”“可惜了,我瞧着那些人都是有文化的人。”罗成道。晓冬点头,“最可怜的是那些个小孩子。”她心里老恨那叛变的人,你说你,身份高,知道的多,少供出点人来,不可以吗。可惜,没人理会她这些心思。罗成直接抛开她,看着小姐,道:“咱们要是能救出那些小孩子就好了。”罗成的话,也是晓冬的意思。正好布二走了进来,直接吃哒上了,“别瞎出主意,外头形势如此紧张,咱们猫着都来不及,你还敢出头。”被师叔教训,罗成和晓冬都不敢说话了。邵韵诗见了他,忙问道:“可是有什么事?”布二点头,“葛大爷说的那家确实要卖房,我去看过了,房子不差,维护的也好,就是价钱有些高。”晓冬日日在外头跑,知道情况。她立马跳脚,“怎么还高了?我看外头人人喊房价大跌呢。”沪上因为白银外流,房地产眼看就破产,甚至还牵连的许多钱庄和商业银行都快要关门歇业了。布二也知道情况,瞄了眼跳脚的晓冬,解释道:“我说的价钱高是相对于现在大跌的情况,并非早前的房价。”晓冬被眼风扫到,已然泄气了。罗成跟着也瞪了眼晓冬,道:“葛大爷能耐大的很,他介绍的人家肯定不差,价钱高也是有道理的。”门房葛大爷是老房主留下的,为人谨慎,待在邵家的这些日子,眼里有活,脑子里有料,很是给初到沪上的邵家人帮了不少忙。且,他嘴紧话少,很是牢靠。大家对他十分推崇。晓冬知道自己急躁了,可还是犟道:“我听裁缝铺的人说,好多人要卖房回乡呢。”自打房地产无以为继后,沪上经济萧条的很,社会更是动荡不安。直接体现在悄枝头花房的生意都难做了些。这些情况,邵韵诗日日看报纸,自然知道。不过,她信布二叔,直接点头,“价钱方面好说,就是那房契可不能出错。”说着,她愣了下,又补充道:“对方没什么问题吧?”布二笑道:“没问题,这房子早前是位老教授买给儿子的,如今,这家儿子要出国,就想着出手这房子,好筹钱留学。”“如今房价大跌,越留越不值钱,他倒是聪明。”晓冬撇嘴。这样,邵韵诗皱眉道:“他是偷着卖,还是通过家里人了?”“问过了,家里都知道,之所以卖房筹钱,是因为老家那边都分家了,老人家不好再贴钱给儿子。”布二道。“二叔你知道的好详细。”晓冬诧异道。布二笑笑,“哪里是我知道的详细,是葛大叔知道的详细,探问的周全。”邵韵诗松了口气,“那几时过户?”“小姐,你不去看看?”布二诧异道。晓冬眼睛一亮,“师姐,咱们去看看吧?就算是买了房子,也得添置家具什么的,去看看,才知道缺什么?”邵韵诗想想也是,虽说外头有些热,好在都在租界里,安全无虞。见邵韵诗点头,晓冬立马道:“阿成哥,你去发车子。”布二忙道:“现在别去,人家正收拾东西呢,乱糟糟的。”“啊,他家要卖房子,居然还没收拾出来。”晓冬火大。布二瞪了她一眼,“人家出国也是临时起意,也不对,好似要收到啥通知书,才能确定留学啥的。”邵韵诗摆手,“行了,等一两天也无所谓。正好姆妈他们也来了,到时候,叫她们自己看着办。”这房子是给陆家买的,也不着急住。晓冬觉得行,“是这话,自己布置的样式才更合意。”既然如此,大家就都不出门了。七月流火,出门也是受罪。邵韵诗看向布二叔,“如今世情萧条,药商那边是个什么情形?”正说着,电话响了。布二忙快走几步,接了电话。那边显然是认识的人,布二也极为恭敬。邵韵诗一听就知道是谁,忙接过电话,“姑姑,您怎么有空来电话?”邵兰香怀里抱着儿子,有些不太好说话,匆匆地道:“我听说沪上金融出了问题,市面上乱的很,你没事吧?”:()高门闺秀穿到民国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