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乾坤殿内,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,狄潮坐在椅子上,大口喘气,望着底下站的笔挺的蓝泽筠,当年在修门,她也是这样,不论旁人如何说辞,竹子一般停止的肩膀,丝毫不见弯曲。
大殿之内,逐渐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,戈薇双手有些颤抖,事情早就超出了她的控制。
“我没有!我没有!她骗人!渊哥哥,你相信我!我没有陷害她,我没有杀人,我没有!掌教,你要为我做主,我没有!是她,是她为了脱罪,都是她做的!”
戈薇神情慌乱,拽着席渊的袖子,不松手。
“事到如今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,蓝姐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,当年之事,是你说谎,诬陷蓝姐姐杀人,至于为什么诬陷,恐怕大家都心知肚明!虽然蓝姐姐如今已经不是神族之人,不过追根究底,都是因为当年你的谎言,蓝姐姐才被神族诋毁多年,名誉尽损。还让无辜之人,白白搭上性命。这一切不过都只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!”
白雨曦见戈薇楚楚可怜的模样,心中越发恶寒。说话也是丝毫不留情面!
大殿之内,气氛僵持,虽然大家已然知晓实情,再加上董晓婷所说的,戈薇确实说谎,十二年前之事,怕是真的另有隐情!
“这十二年前之事,既然已经过去,不管怎样,就算重提也改变不了什么,如今昆仑蒙羞受辱,当为大事,旧事当可先放一放。”
董晓婷见情况不对,立刻扭转话头,将众人的思绪带到昨日之事当中。
狄潮此刻也算是反应了过来,重新站起身来道:“从前之事,如何如何,我且不论,但昨天的事儿,你必然要给我一个交代!”
蓝泽筠看着狄潮站在高台之上趾高气昂的叫喊,无奈的笑了笑:“你且不论?十二年前,因为此事,我爱之人,神魂俱灭,在这世间彻底消失,你告诉我不论?我告诉你,这件事,我今天偏要论!至于昨日之事,确实不是我所为,我倒想问一下,你们是有多看的起我,那学堂之中都是些什么人,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修士能有多大的能耐,杀了这么多人还能安全退出?别说七十八个了,一个就足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!”
蓝泽筠所言确实不需,众人回神之后,终于冷静下来,那学堂之中的人可都是昆仑数一数二的先贤之辈,她蓝泽筠在众位仙家面前,不过就是一只蝼蚁!
“你确实不行,不过要是你勾结外敌,寓意瓦解神族内部,可不是没有可能的!”
周子言很不服气,眼神中怨念极深,如今他师兄之死,基本上已经算是尘埃落定,水落石出,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蓝泽筠的恨意丝毫未减,反而愈加深刻!
“周子言!我劝你不要胡说八道,随意摸黑他人的声誉,要有证据就拿出来,要没有,就乖乖的,别说话,没人当你是哑巴。”
白雨曦愤愤不平,听到周子言的话,更是气不打一出来,如今她算是明白了,这些人根本不是要什么正义,他们就是想要蓝泽筠死而已。
周子言瞥了白雨曦一眼:“那块儿玉牌还不能
算是证据吗?最近在昆仑的灵山希枫院的弟子,都已经证明自己的清白,唯有她,不明不白。你说不是她还能是谁?”
“这一块儿,不是她的。”
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,高台之前的主椅上终于传来了声音,度落身旁的桌子上,平坦的躺着一块被拼凑完整的黑色古玉牌子,牌子中央刻画着一只灵动的凤凰,瞧着古朴,但又不失高贵。
度落的话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,狄潮再三咬牙,还是忍不住出声道:“帝君,这是不是仅凭您一句话,着实难以辨别,而且此女与您关系匪浅,您的话………”
狄潮语句恭敬,不过其中之意,众人心知肚明。
度落抬头,理了理袖子,道:“狄掌教是怕我徇私不成?”
狄潮闻言,立刻低下了头:“不敢不敢,帝君息怒,狄潮并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度落目光离开狄潮,环视了一圈儿,最后定格在蓝泽筠身上:“这块古玉牌子,确实不是她的,十二年前,龙华喧夜市内,我曾见过她的牌子,她的古玉牌右下角的凤尾处有一丝很明显的裂痕,这块儿并没有。”
只一句话,宛若洪流呼啸而过,记忆里有什么东西被全部席卷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