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泽筠闻言,立刻打住了上官晨的话道:“与这无关,既然是席渊,想必你心中所想便能成了。实乃南鸢百姓之福。”
上官晨不说话,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:“他成婚了,和戈薇,那个陷害你,害死清儿的人。”
他……成婚了…和…戈薇………
蓝泽筠只觉得气血一同往上翻涌,身体有些晕眩,左右摇摆,就像是被剥夺了呼吸,也丢了心神,整个心脏一片空空荡荡,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。上官晨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在蓝泽筠的脑海里不断来回闪烁。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力气,瘫倒在桌几上。
上官晨被吓了一跳,心想可能是她听到戈薇的名字有些激动过头所致,连忙上前,伸手轻轻扶着蓝泽筠的背,就像扶着上官清一样,见她不见好转,立刻出声安慰道:“你也不要激动,今日只来了席渊一人,
我没有告诉他你在此,戈薇如今是他的内室,总归比你亲近的多,要是让他知道你还活着,难保他不会告诉戈薇,你且心安,好好活着,日后自然有的是办法。”
蓝泽筠听着上官晨的话,就像是春日里的一束温暖的微光,又或者是一阵清风,令人觉得有了依靠。
将近一刻钟,蓝泽筠才慢慢缓过来道:“千万不要告诉席渊,我在这里。还有…他是他,戈薇是戈薇,我定然不会留半分情面。”
这话不止是说给上官晨听的,也是说给她自己!
上官晨轻轻拍了拍蓝泽筠的后背,道:“理应如此,席渊这个人,于天下而言有大福,你能分的清,拎得明白就好。”
……………
蓝泽筠步履蹒跚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偏殿,每一步都走的极其艰难,她的心里一直都还藏有一丝美好,属于那个人,不过这一切在今夜全部彻底销毁破碎,他们二人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。
深夜鼎炉内失了炭火,逐渐冷了起来,青云之上,不知又翻转着什么命盘,而承德宫一座小小的偏殿内,传来极其低微的抽泣声,响了一夜,快要接近黎明时才将将停了下来。
正月二十五日,国钟高响,百姓闭门食冷食,着麻衣以祭天子。顺天宫内寒冷一片,不时有人来报
“报二皇子,我南鸢东西南北四境皆有大兵压境,起势汹涌!”
“报二皇子,今早发现有大批龙华国异士进城,一直徘徊在皇宫之外!”
………………
上官舒听着,怒火翻涌,将桌面一盏白玉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,眼里戾气迸发,面部扭曲,看着极为渗人。底下的众人皆是一颤,吓得不敢出声。
席渊此举算是逼国了,其中意味很明确了,你要不愿意让国,那我们就兵戎相见,你若愿意和和气气,那一切好说。
“来人,请…请龙华太子前往正殿议事!”
席渊不紧不慢的走进正殿之内,瞧着殿内人的脸色,神采各异,十分精彩,便知晓他们应当是察觉到了。倒也不虚,自顾自的做了一来,等着上官舒说话。
上官舒瞧着席渊一副胸有成竹的淡然模样,心中生出了几分嫉妒之意,面上强行挤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道:“不知太子何意?是想不念旧意,攻打南鸢不成?”
席渊轻轻一笑道:“二皇子严重了,在下只是来此了却一些机缘。”
上官舒长吸一口气,而后僵硬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:“此事我们可以再商议嘛,龙华想要什么,南鸢能做到的自然尽力!”
席渊摇了摇头,起身道:“龙华需要天下百姓安宁祥和,统一共生!”
席渊语罢,便出了房门,四处转去了,上官舒心口积压了一股怨气,此刻气急攻心,竟然吐了口鲜血出来。
两双锋锐尖利的眸子像是染了血,鲜红一片,眉宇之间深沉印黑,已然有些不成人样
好啊!既然如此,不如都去死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