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在铃鹿川的时候,从来没有过寒冷的冬天。那里一向有着奇怪的温暖,就好像被神嘉奖眷顾过的土地,总是有着温和微煦的风和柔和宜人的温度。这样的冬天,让她真的不适应。离开铃鹿川那么久,她第一次真正有了莫名其妙的怀念。
但是最让她心下烦恼的,大概就是那个人即将离开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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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越下越大了。
按照这样的势头,明天的行程一定会被耽搁。
就算后半夜雪停了,可能路上的积雪也足以让他们放慢出发的步伐。
扉间盘算着是否还有遗漏之处,确信随行的人员和信件已经处理完毕,宇智波家的那两兄弟也不会在他和大哥外出时折腾出什么幺蛾子,才松了口气靠在了自己的书柜边。
有一个天真到偶尔显得脱线的大哥,真是麻烦。
这一点,大概晴也深有感触吧。
她的那位兄长,比起柱间来,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想到那个姑娘,他的心底就有不期而至的柔软。
不出意外的话,明天,或者后天,他就要离开了。现在的她也许辗转反侧,也许因为冷而无法入眠,或者干脆已经来找他了吧。也许……她已经在他的门口了?
扉间如此想着,手指在触及地面的一刻,察觉到了那个冒着雪悄然靠近的人,唇角不经意地露出了笑容。
他真是太了解她了。
……也对,可以让大哥完全无视,故意放行的人,也只有她一个了。
她在门外徘徊,停留在原地不动弹,犹豫不决,是在思考什么呢?
……算了,这么寒冷的天气。
扉间朝庭院一侧的纸门走去,悄然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。这轻微的响动,没有惊动那个立在檐下垂头犹豫的人。
她赤着脚站在雪地之中,瘦弱的肩上已经有了些微的积雪。柔顺而美丽的黑发披散着,细碎的白色雪花松松地落在其间。大概是刚从自己温暖的被窝之中出来吧,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,透过纤薄的布料几乎可以看到她晶莹的肤色。
“在那里站着做什么?”
他觉得她如果继续在那里发呆,很快就会变成一个雪人。
“啊……”她有些惊惶地抬起头,赤|裸的足往后退了半步,目光不期然地和他对上,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。
扉间看着她踩在松软的雪上的脚,有些微恼地推开门走出去,强硬地牵过她的手:“一会儿你该成为雪人了。”
他握着她的手,踩上了走廊的地板,然后进入了他的房间。纸门合拢,将所有的飞雪与冬日的严寒隔绝在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