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命令。”
虽然羽衣一族的族长看似温和软弱,如同一个毫无危害的贵族,可是他内心的规矩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。他比所有人都要坚定,定下的决议绝无更改的可能。
羽衣晴亲手替兄长收拾了忍具包,温柔地微笑着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,在一群妇孺中挥手送别了羽衣漱。然后,送行的女人们发现,阿晴公主不见了。
跟在父亲身后的羽衣漱则发现,明明摆出了“要平安回来哦我等你下战场”姿态的妹妹却跟在自己身后,一起去了战场。
在途中休息的时候,羽衣漱忍不住跳起来说:“为什么晴会在这里啊!”
羽衣晴正把自己宽大的袖口用白色的绑带束起来,闻言抬起了头看向他,低声说道:“有什么奇怪的吗?”
“哪里都很奇怪啊……”羽衣漱感觉自己的脑门像是被石头砸了一样:“你怎么也来了……”
明明跟来了战场,却假装自己会乖乖呆在族地的样子,真实地不得了,连自己都相信了。
而且晴的身手实在不适合上战场。
“我也是父亲的孩子。”羽衣晴用牙齿咬住了一段绑带,说道:“让我也上战场,是父亲做给田岛看的‘态度’。”
“简直是胡闹。”羽衣漱难得地态度硬起来,他皱着眉说:“如果你也在战场上,我不仅不能专心战斗,还要分心保护你。晴,你快回去吧。”
“……”羽衣晴束起了自己的袖口,扫了一眼一脸认真的兄长,说:“放心吧,我不会去前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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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叫做田岛,和羽衣一族的族长差不多大年纪。身为当下名声赫赫的最强忍者之一,年龄不曾减损他的威名,反而让他无形之中多了威压与气势。此时正当短暂的休整,原本已经胜利在望的千手忽然退走,宇智波踌躇徘徊,正在犹豫抉择是彻底退走还是原地休整停留。恰逢此刻,羽衣一族的助力从东面赶到,宇智波的族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田岛在族人的陪伴下来见了晴与漱的父亲。
他看了看站在羽衣族长身后的羽衣漱,这个半大的少年有着坚毅的面貌,看起来十分阳光英气。
“这是阿漱吧。”田岛说:“一年没见,又长高了许多。”他的语气之中有着怀念:“阿漱和他的族人一样英勇。”
羽衣漱心底有点些微的激动,能够获得这样的赞许对他这种年纪的少年来说着实相当不错。
宇智波田岛的目光又移到了站在羽衣漱身边的少女身上。她看起来过分纤细,仿佛一折就断的稚嫩柳枝。她五官精致,皮肤细腻,全然不像是一个忍者,更像是大名的女儿,一位应该在深闺中娇养的公主。
“晴。”田岛略略思忖,便说出了她的名字。
他知道羽衣一族的阿晴公主,是一个很得人心的温柔少女,更是羽衣漱最大的软肋。
羽衣晴低垂眼睫,轻声和他见了礼。
“这个战场上可没有什么女忍者。”宇智波田岛的目光落在羽衣晴身上:“你的女儿看起来似乎十分瘦弱啊,石之介。”
羽衣漱在心底也赞同了田岛的意见。
——妹妹就应该回家等着他下战场!
“我知道铃鹿川附近所有的地形。”羽衣晴却低声说道:“比如现在千手一族唯一可能藏身的地方,就是位于我羽衣族旧祀的山谷。”她的声音如同泉水低鸣,清澈透亮,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女,却有着独特的坚定。
“是吗?”宇智波田岛的脸在火光之中表情晦暗不定。他思虑了一会儿,便转向了羽衣族长,说道:“石之介,你有一个很勇敢的女儿。”
石之介拍了拍羽衣晴的头顶,说:“晴不会忍术,我没有教过她忍法。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,所以,晴必须呆在后方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羽衣漱想说话,却在触及到羽衣晴的侧脸时骤然吞声。
他觉得在这种场合还是不要询问父亲如此说话的原因了。
总之,都是为了保护晴。
田岛让他身后的两个少年人走了过来。那两个少年和田岛有着差不多的发型,大概这一家的遗传基本体现在发型上了,全是黑色炸毛。
“阿漱记得的。这是我的长子,斑。四子,泉奈。”宇智波田岛为他们介绍道:“这位是羽衣一族的石之介大人。应该有一年整未见了。”
石之介也点了点头。
羽衣漱则悄悄拉了拉晴的手,在她投来的疑惑目光中低声说:“你一定要乖乖呆在后方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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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衣一族的旧族地,建有羽衣一族过去的祠堂。那是一处已经破败的建筑,因为在山谷深处,加之羽衣的结界保护,所以人迹罕至。历经多年时光,那堵刻着据说师祖亲笔真迹的墙壁早已灰败陈旧,只有羽衣晴会隔上一段时间前往那儿驻足静看。
铃鹿川附近唯一的藏身所在,茂盛森林生长的幽深山谷,那个羽衣兄妹遇见自称瓦间的银发少年的地方。
羽衣晴坐在火光下,伸出了自己手,凝视着自己的指尖。她想到自己为那个少年包扎时触到他肌肤的感觉,生涩粗糙。他不仅仅是手臂被苦无划伤,身上衣服掩盖住的地方还有其他伤口。查克拉紊乱,明显是被人一路追着攻击过。就算如此,他还勉力掩藏,试图平复呼吸,展现出一个普通少年的形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