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你何干?”回话的声音有些耳熟,再低眼瞧身旁白童的反应,这出声的女子,定是他的阿娘无疑。
那男子像没有听到白童阿娘说的话一般,厚着脸皮又说道:“听说他在雨落仙山,那个秋尊主手中,想必你也是不好要回吧!”
“多管闲事!”
那女子的声音说完,我便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那声音在向我们靠近,我还想我们要往哪里躲,那男子又开口扯住了女子的步伐道:“闲事?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,作为诛仙殿的十大护~法之一,你可有尽到你的责任,你明明就知道,那雨落仙山与我们有多大的仇?
那位秋尊主连杀我们好几位兄弟姐妹,你明明可以报仇,为何却按兵不动?你可是心软了,舍不得利用那孽子?
他可不是让你给杀死的吗?你还有什么可舍不得的呢?他的存在不就是在提醒你,往日所经历的那些屈辱吗?”
那男子说了许多,白童的阿娘也没有开口说反驳,我们藏在一旁也瞧不见他们的神色动作。
也许是长年累月与人打斗的直觉,我感觉他们之间的气韵暗藏着杀气。
可按理说,他们是同为诛仙殿的一门之人,应该不会内斗才是,可转眼一想,自己与白河白梨长老,与川凤,与欢颜,难道不是一门之人吗?可到头来自己又怎般,怎好再说旁人。
半晌那女子没有再开口,那男子倒是自顾自的,喋喋不休:“鬼魔已经发话,不管以什么样的代价,定要让他们仙门正道血债血偿,付出百倍的代价。”
那女子开口道:“如今仙门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?”
那男子反问道:“你这什么意思?”
“鬼魔不知实情,被蒙在鼓中,可你们难道也不知实情吗?”
“你这话是何意?
你有了叛逆之心?你难道忘了他们仙门的残忍与卑劣,忘了自己在他们手中所受的苦吗?
如今这些话,倒像是为他们开罪,倒来说我们的不是,你是忘了当初是谁救下了你?是谁让你报了自己的血海深仇了?
鬼樱可是鬼魔最重视的,是我们都疼爱不已的小妹,她惨死在仙门手中,我们为她报仇,就算屠尽天下仙门又怎样?你如今倒说代价够了,怎么会够呢?害她的人还没有死呢,永远都不够!”
“你们真的是为了她吗?”那女子冷笑一声,不屑道:“可她没死之前,你们的那些做法又算什么了?对,我是恨修仙之人,可不代表所有的修仙之人都十恶不赦。如今的我们连正面都不敢露,打着为鬼樱报仇的幌子,耍心机,耍手段,我们就算抓住了她的亲人,就算把她的亲人一个个都杀光了,又怎么样?我们终归是入不到世,轮不了回,一辈子都要藏在阴暗的角落里,不见天日,黯淡无光。”
她的这些话,让我觉得她还不是一个很坏的鬼,那她为何对自己的孩子却这般残忍,她心中有这种悲悯柔软,那白童死在她手上时,她又是何种心情?
他们口中的那个,那个害的鬼樱连鬼都做不成的人,可是我?他们手中抓住的可是我的亲人?
叔叔、阿夏、阿姐他们是不是在他们手中?他们又想怎么对付我呢?
“我懒得与你瞎琢磨,你要怎般我也懒得管你,鬼魔自会教训你,但你不可妨碍我们,不然,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自己人,定要你好看!”
他说完话,脚步声便响起,可只走了两步,便没有声音,想来是化作一缕轻烟,消散了。
墙那边,只听到那女子的一声叹息,瞬息,又想起了脚步声,她的脚步声渐渐向我们靠近,我紧绷着身子,不知该怎么反应。
身旁白童想向外跑的身子,被阿华捉回来按在墙上,只见阿华抬手施法,刚把我们隐身,那女子便走到了我们跟前,她在我们跟前停了脚,我还心惊到伸手捂住口,屏住呼吸,她转过身对着墙,蹙紧眉头瞧了瞧,深吸了一口气,眼光四周打量了一番,这才转身离去。
等她走远了,我才放下手,大大的出了口气,我还以为刚才她瞧见我们了,若真被她瞧见,我的计划又要空了。
白童娇惜惜道:“秋语姐姐,为什么我们不与阿娘见面?”我伸手摸了摸他要哭的脸庞,柔声安慰道:“刚才你阿娘身边有旁人,你也听到了,那人很是凶残,还要让你阿娘杀了你,若你刚才出现,你不是让你阿娘很为难吗?”
“是这样的吗?可为何那人走了,我们也没有和阿娘相见?”
我还想着怎么回答他,阿华却对着他冷冷道:“见了面又如何?你又要与她说什么?是让她再次杀了你呢?还是说你愿意帮着她谋害你的秋语姐姐?”
白童使劲的摇着头:“不会的,我不会害秋语姐姐,阿姐也不会的,秋语姐姐,你刚才也听见了,阿娘是好人,她说不忍心伤害那些人的,她还说那个人来着,秋语姐姐!”
“白童,我知道你不会害我,可你阿娘,我不信,她连你都能杀害,还指望她能不杀谁?刚刚你也听到了,我的亲人,在他们的手中,他们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报复我,可这些与你无关,我不想连累你,你还有两日,便可投胎,我先送你投胎,再去会他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