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价15文1斤和35文一斤,有区别吗?
大人们从不算小账,眼里只有星辰大海,成千上万。
……
而钱峰与众不同,
他在京城时就是一个常年自己买柴米油盐的人,对于价格波动极度敏感。
不正常的波动,无非是三种情况。
遭灾了,打仗了,有人搞猫腻了。
今年年景尚可,只是北边黄河小小决堤,淮北盐场遭洪灾倒是挺严重,但主要的产粮区保住了。
江北大营虽然屯兵数万,但并没有进攻,消耗粮米固定。
军饷和军粮,都是他一手操持。
为了降低粮价的波动,他甚至派人用银子去山东购粮,宁可多花些运费。
……
面对上司的诘难,
众人沉默不语,眼观鼻鼻观心。
“于道台,你驻淮安。丰济仓你去过吗?”
“去过。”
“可曾查验过存粮?”
“回藩台,漕督空缺,下官不敢擅自开仓。”
这一句话,让宛如泥塑的在场所有人心生疑惑:老于家的傻儿子,好像智商在急速提高?
于运和的这句话,堪称滴水不漏。
既完美推卸了责任,也是在提醒钱峰,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。
督粮道需要维持好本省布政使的关系,但是说任由驱使是不可能的。巡抚和漕督才是顶头上司,拥有考核权。
……
钱峰很诧异,但随即也反应了过来:
“于道台不知实情?对否?”
“是。”
“淮安府,你可知?”
“下官亦不知。”
“徐州府,伱也不知喽?”
“下官惶恐。”
问了一圈后,钱峰心里产生了一个不详的预感。
突然冒出一句:
“本官要查仓。”
哗,
一群泥塑红顶子们都骚动了起来,有抬头的直勾勾望他的,有抬头瞅同伴的。
扬州知府胡佐佑一咬牙,鲜明的表达了立场:
“藩台,您这样做不符合朝廷规制!”
“那本官现在就写请罪折子,皇上若有责怪,本官一人担负。”钱峰停顿了一下,说道,“和诸位大人无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