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藩台,出事了。”
“李总督,崇大人他们到了。”
钱峰一愣,随即起身整肃冠服,快步出衙。
宛如乞丐一般狼狈的几十人,站在衙门口,气氛十分的诡异。
左边站的是李侍尧、于运和,若干亲信。
右边站的是崇道,和琳,若干亲信,还有个旗丁丘八(多隆)。
福长安则是尴尬的站在中间,左右不靠。
……
“下官钱峰,拜见制台大人。”
“钱峰,你不必拜他。江宁沦陷,他这个总督负有最大责任。”崇道高声骂道。
“放p。江宁城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还坚守了2个月,本督是独木难撑。”李侍尧立马辩解。
半晌,巷子两侧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。
钱峰心中暗自叫苦,赶紧说道:
“诸位到后堂再说,事关朝廷面子,不宜在此讨论。”
乌泱泱一群人,便装破烂,风尘仆仆,头发散乱,看的出来这一路逃亡很狼狈。
原本逃出江宁时有数百人规模。
途中遭遇来了饥饿、意外坠崖、逃兵、还有不明反贼武装的追击,最终只剩下了这40余人。
虽然狼狈,可身份摆在这。
到了扬州知府后堂,两边依旧互相咒骂。
钱峰终于听明白了这里面的恩怨。
若不是福长安居中震慑,李侍尧和崇道早就火并了,最多有一方能够活着到扬州。
……
骂了半天,多隆实在忍不住了,问道:
“有吃的吗?”
“有,有。”
扬州知府胡佐佑立马去厨房张罗,督促厨子们既要脍不厌细,又要出菜迅速。
幸好府衙的这些厨子们都不是凡人,
敢在这一等繁华地做官府菜。总督、河督、漕督、布政使、盐运使一众大官都是伺候惯了的,就连御驾都伺候过三次!
论见识,这些厨子能抵半个京官。
一句话:
咱虽是个厨子,可大人物见多了。知府算个鸟!您的指示,咱们点头接受,然后外甥打灯笼——照旧。
厨子们脸色如常,不急不躁,刀工如飞,烹煮一锅乾坤。
任凭神经质一般的胡知府不停的念叨着各种前后矛盾,左右互搏的话。
半个时辰后,厨子领班一声吆喝:“布菜。”
顿时,
各路大厨端起各自的拿手菜式,鱼贯而出,表情沉稳又自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