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方都希望在第一时间和帝国结下良好的友谊,纷纷派出前哨窥探动向。
十三行的行商们忙的喜笑颜开。
哗啦啦的银子,想推都推不掉。泼天的富贵,砸向广州城。
洋船满载银子而来,满载各类货物而去,这种盛况可能要追溯到大宋年间的市舶司了。
生意兴旺,十三行的行商们自然出手阔绰。
无论是给乾隆爷的报效军饷,还是本地的打秋风,都来者不拒。
永祥胆大,笃信富贵险中求。
有和大人在上面遮风挡雨,皇上怎么会知道遥远的广州是怎么运作的?
总督、驻防将军、巡抚、布政使都预先登门拜访,打通了关系。
分润自有他们一份,条件就是闭眼。
这些人都是有密折权的,一份密折直达天听,那就坏菜了。
乾隆的脾性,大员们都摸透了。
刻薄、残忍,非常在意尊卑华夷,既要银子还要面子,把某些东西看的很重。
幸好,如今的这几位大员都是灵活人。
……
撒克逊属东印度公司大班,喀利也来了。
乘坐一艘三桅帆船,带着翻译,悄悄的拜访了长期合作的同孚行东家,托他约见了总监督永祥。
在这位富商城郊的豪华庄园内,秘密会面。
酒菜上齐后,就打发走了所有丫鬟。
清方:粤海关总监督永祥、同孚行的潘东家。
撒方:喀利,还有一位通事。
潘东家年富力强,决定先从这位同胞通事下手:
“这位先生,风度翩翩,可是南洋人氏?”
“非也非也。在下王兆铭,乃是苏州府人士,因为恶了当地的豪强,无奈携妻儿出洋。”
“那后来?”
“后来我意外的遇到了喀利先生,他是我的伯乐,进入东印度公司做了通事,还学会了这一口流利的洋文。”
说到这里,喀利微微一笑。
很显然,他享受这种感觉。
开口道:
“感谢诸位先生,你们开放海禁的举措一定会永载史册。数百年后,也许我们的这一次会面,会被形容成东西方的第一次文明握手。”
“对了,顺便征询一下总监督阁下。这次史无前例的放宽海贸限制,是贵国的大皇帝允许的吗?”
……
永祥喝了一口酒,矜持的说道:
“那是当然。我大清皇帝至高无上,掌握着帝国的一切。若是没有他老人家的许可,我怎么敢私自开禁呢?”
作为一个合格的内务府子弟,撒谎比说真话还熟练。
喀利听了王兆铭的翻译,眼神放光,长舒了一口气:
“感谢上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