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枪的民兵,好似被重锤砸到,向后飞起。
身边不断有人中弹,伤口虽不恐怖,可人又不是野猪,谁扛得住呢。
军旗还在前移,带动着所有人本能的前移。
“顿枪装填,自由射击。”
在火器营旗丁们尚未完成装填时,民兵们已经装填完成了第二发,省略了通条这一步骤,速度飞快。
“停,全体射击。”
民兵们立即进入了沉浸状态,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,抢在敌人开枪之前多开几枪。
所有人的脑子都变的机械,肾上腺素大量分泌,只是在肌肉记忆的驱使下装填,开枪。
被带翻的民兵推开死透了的同伴,回到阵中继续射击。
许多人手抖的火药都撒了,通条没取出来就忙着开枪。
定下心来的民兵们第一排单膝跪,第二排直立射击,第三排从前排相邻俩人的肩部射击。
倒下的一瞬间,很多人依旧困惑,敌军为何装填如此飞快?
这不可能!
许多刚怼实弹丸,收起通条,在调整火绳位置的火器营旗丁,中弹倒下。
……
自己明明装填的不慢了,可对面的好似不是人,不停的开枪。
后方观战的西山健锐营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,将佩刀举过头顶。
作为一支历史不算悠久,擅长山地作战,攻坚夺寨的军种,他们在京旗当中的地位很靠后。
前方混战,火药烟雾弥漫,就连明亮也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斩将夺旗?
若是真的,他准备狠狠的提拔这个幸运的家伙,请旨封赏个技勇巴图鲁。
不过很遗憾,那杆该死的军旗又立了起来。
赵二虎的几个亲兵,知道军旗帜绝不能倒,扔了枪冲过来,把旗杆狠狠的杵在地面上。
战场之上,人会本能的打最扎眼的目标。比如扛着大旗的,骑着白马的,盔甲金光闪闪的,喜欢狂呼乱叫的~
军旗招致了密集的射击。短短一会功夫,旗手换了几茬。
赵二虎已经陷入了机械魔怔状态,倒入火药,枪托狠狠的顿两下,抓一颗铅弹放进去,再顿两下。
然后在火药池倒一点,就射击。
双方的阵线已经模糊了,犬牙交错,距离近的可以吐口水了。
纵使如此装填,铅弹威力大打折扣,可这么近的距离,已经没区别了。
不时有八旗兵承受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,失去理智把火枪当成大棍子使。
他亲眼看到,一名八字胡矮胖旗丁抓着枪管,抡起火枪把一名忙着装填的民兵砸的头破血流。
然后又嚎叫着冲向自己。
砰,5步之内的一枪。
把此人的脑袋打掉了一块,血雾漫天。
“赢了,赢了。”
赵二虎的吼声,引起了周围民兵的响应,欢呼声此起彼伏。
所有人精神突然振奋,再次整队,准备将多米诺骨牌的最后一块给踹倒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