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户部报销军费的规矩,打顺治爷那会就有了。”
“我这个位置,换了谁来,都得问您要这笔钱。您就算把户部杀个底朝天,关节费也免不了。”
……
“狗奴才,你可知道,我福康安是什么人?”
“知道。大学士傅恒之子,孝贤纯皇后之侄,正白旗满洲都统,皇上待您如亲儿子,刚从金川凯旋归来。”
书吏娓娓道来,
福康安的身世,已经不是显赫一时能信任的了。
很显然,
这奴才不是狗眼看人轻,不知道刁难对象的高贵身份。
这让福康安心中隐约有些不安,
内务府大臣,和户部尚书,如今都是和珅兼着。
“福大爷,听奴才一句劝。关节费乃是对事不对人。”
“这1万两,是整个户部衙门的油水。哪怕是皇子来了,也不能免去。”
“奴才再斗胆说一句,为了区区1万两大闹户部,惹的万岁爷不悦,同僚不欢,下属不爽。不值得!”
“罢了罢了,你们这些奴才~”
福康安服输了,
上午交了1万两关节费,下午就提到了银子。
回府后,
他和亲信管家抱怨此事。
“这京城,是越来越离谱了。”
“公子,其实京城一直是这样的。”
“为何以前我从未遇到?”
“老爷还在世的时候,这些事都是他老人家出面的。”
老管家想了想,决定还是多说一点:
“公子,其实户部的这点陋规和内务府比起来,都不算什么。”
“嗯?”
“上个月,太后她老人家让杭州织造局进献了100匹锦缎,内务府扣下了20匹。”
……
“如此离谱,是谣言吧?”
老管家犹豫了一下,说道:
“因为这事太离谱,所以应该是真的。”
福康安张了张嘴,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,挥挥手打发了管家。
唉,大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