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好,那便好。”张若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可思来想去还是作罢。
张若怜与井春相处久了,他是知道井春的人品的,既然井春敢于与誉王殿下在外谈事且并不忌讳两人之间的碰面,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只能存在于公事之上。
可究竟是什么公事呢?
能让誉王殿下三番五次地来见井春?
而且没有功赏,也无惩戒?
京兆府中不少人都见着了誉王殿下同经常在一起谈话,此事也传进宋一问的耳朵里,只是宋一问一点也不好奇,他已然知道了一些事情,便下令众人不许议论这件事情。
话虽如此,但在食堂内吃午饭时,已经有不少差吏议论纷纷,而议论之处无非便是讨论井春与誉王殿下姜哲之间的瓜葛,或者说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。
井春像是没有听见一般,继续吃着自己的饭,她十分庆幸自己将姜哲拉到了太阳底下说事情,当着京兆府上下的面,不然指不定两人还会传出什么谣言。
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,张若怜不自觉地靠近了些许,低语道:“井工,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啊?”
“在意什么?”
“当然是誉王殿下和你……”张若怜欲言又止,“不过你也不要放在心上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?”
井春环视了一圈,差吏见状都纷纷低下头吃饭,在不知道井春与誉王殿下的关系之前都不敢轻举妄动,生怕与井春一个对视,反而当个出头鸟被井春发现。
“清者自清,当倘若真的要说些什么……”井春放下了筷子,一声清脆的声音瞬间让整个饭堂都安静了下来。
井春站起了身,摊了下自己衣裙,神情没有半分不悦与愤慨,对着众人说道:“各位好奇归好奇,有些话,在京兆府传传便也就罢了,就算再怎么与事实不符,辱了我的名声,我虽生气,却不会吃了你们。但若是向外传出去,被有心人听进去,那关系的是京兆府的颜面,诸位即是在京兆府那脸上自然都不好看,往大了说,被誉王殿下知道了,或被皇宫知道了,冤有头,债有主,诸位也就小心了。”
言罢,井春有重新坐回了位子,吃着自己的碗中的米饭,又夹了青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。
这招果然有效,饭堂内也停止了对井春的讨论,续而为之取代的都是碗筷碰撞的声音。
“井工,你的话还真有用。”
“再怎么有用也是因为相信我的品行和对王公贵族的畏惧,”井春神情平淡,并没有将众人的谈资挂在心上,“当然,更多是对王公贵族的畏惧。”
张若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心中却是暗暗佩服井春的气魄,若是换了自己,大概会生出许多的闷气来。
……
下午时分,画室中的两个人也是各忙各的事情,恢复到了往日的状态一般。
日落西山,临近散工。
井春合上了画册,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,忽而开口道:“张工是否好奇誉王殿下找我的缘故?或者疑惑我与誉王殿下的关系?”
不好奇是假的,张若怜怎么可能不好奇!
但张若怜却是没想到井春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。
“我、我的确是好奇……”张若怜坦言道:“井工自然有自己的想法,不该问的我绝不会多问,故而我不会向井工发难。”
“有些事情我的确有意隐瞒,就今日吧,散了工,我会带张工去个地方,不会耽误太长的时间。”
张若怜不解,“什么地方?”
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