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权泰仪听得太阳穴凸起,手臂撑着要站起,然而身体剧烈的疼痛又迫使他坐了回去。
权大夫人没想到权景肆会这么拉偏架,直接破口大骂权景肆:“看来权家真的是要变天了,现在一个杀人狂都要护着,他当年屠杀唐家满门的事情还没过去呢,街头巷尾所有人一问都知道。现在,连权家长子都险些被他打死,就这样,你们权家所有人还要护着他!我看这个权家,没有王法没有天理,咱们不待也罢!”
权大夫人说着就要扶权泰仪走,可权泰仪哪里肯走,他今天讨不回公道,就这么灰溜溜离开,他不甘心。
“父亲。”
权泰仪忍着身体的疼痛跪在那里,字字泣血,眼睛红得不像话:“难道您对我,对我母亲,对我外公一家都毫不在意了吗?他们是死了,对权家无用了,可当年,我母亲可是您凤冠霞帔,亲自背进权家的原配夫人啊!”
“我不相信您的心这么狠,您能保一个疯子,难道,您就丝毫我不在意我这个长子吗?”
权泰仪淌下热泪来,头颅没有力气地垂下,整个身子疲软无力地跪坐在堂下。
他还记得,他母亲在世的时候,权柏对他很好的。
他是长子,是他第一个儿子,对他寄予厚望。
可是,后来他移情别恋,娶了第二个老婆之后,所有心思就在那个女人身上了。
他母亲失宠,连带着他也失去了父亲的宠爱。
唐家的人算计那个女人,算计权景肆兄弟俩,无非是为他讨公道。
那个女人,原本就来路不正,家世背景又一般,凭什么把他和他母亲踩在脚底下?
如果他母亲还在,唐家还在,他身为权家长子,又怎会默默无闻,被人瞧不起呢?
权柏拧着眉头,神色凝重复杂地望着堂下跪着的权泰仪,他让人把小景儿抱到云婳那里,又摆摆手,让所有仆从都退下了。
一时间,大堂就只剩下权家的人在。
权柏从椅子起身,长长地叹息一声。
“泰仪,我知道你心有不甘,可当初唐家算计锦儿是事实,算计景梧,也是事实。”
权泰仪重新抬起头,目光震烁:“父亲,连您也……”
权柏重新坐回座椅,很是无奈,讲述了当年的事情真相。
权柏当年的确是移情别恋,和原配唐夫人离婚,没多久娶了一个江南舞姬进门。
那个女人格外漂亮水灵,嫁给权柏的时候刚二十岁,她就是权景肆的母亲——慕容锦。
权家当年就是中南显赫的名门,原配唐夫人算是和他门当户对,可这个慕容锦,家世普通,只是剧团里跳舞的小演员。
所有人都觉得,是她勾引权柏,嫁入豪门,而权柏生性风流,对女人见一个爱一个,十分正常。只不过那女人手段高明了些,竟然让权柏娶了她而已。
他总有一天,会像腻了那些女人一样,腻了她。
然而婚后三年,权柏还是很喜欢那个女人,甚至少见地没在外拈花惹草了。
这时候,唐家人才起了戒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