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禅老僧闻言,面色一沉,“晦玄,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?”
晦玄说道:“武僧不正是为战而存在?这也合乎规矩吧,否则空树大师设立武僧作甚?”
净禅老僧沉声道:“武僧是护院而存在,毕竟我等只为弘扬佛法,菩提法门修行难度确实也高,菩提寺人更少,似我等这般人,寥寥无几,因此,空树大师设立武僧,是弥补空缺。”
“再怎么说,菩提寺亦是宗门,战力不可或缺,所以武僧一脉只管修行,通佛理即可,不在资质高低,只在为宗门增加战力,但他们是有外敌才战,为护院才战,而不是主动惹战。”
“何况,你也并非武僧,如何拿武僧说事?”
“再者说,林澄知乃剑神林溪知之弟,剑门如武夫般不讲道理,他们手里的剑就是道理,你惹了他们,才是更给菩提传法横生事端,尤其苦檀是剑阁地界,岂不知强龙难压地头蛇。”
晦玄轻笑道:“所以说来说去,是因为净禅大师怕了剑阁?”
净禅老僧沉声说道:“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,我之修行,是在世俗不沾染,不执着,以超脱世俗,更需清净无贪,心有佛,弃自我,因此,传法之外的事,不可招惹。”
“你之行为与你之心无碍,但我仍需告诉你的是,漫说林澄知,纵为寻常修士,若死于菩提之手,隋人必得缉拿我等的由头,将我等驱赶,如果死了林澄知,问题只会更严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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晦玄双手合十说道:“是我孟浪,没有想到这一层,可就这么把他放了,是否太便宜了?”
净禅老僧刚要开口,有菩提武僧出现,双手合十道:“何郎将率人已至街头。”
晦玄皱眉。
净禅老僧叹气道:“还来得及,我念修行,需避此事,你若不再执着,尚能解。”
晦玄低眸道:“我明白,大师且放心。”
净禅老僧认真叮嘱道:“别误事,无论你心里怎么想,首先要明白我们此行目的。”
晦玄执礼,转身出了庭院。
武僧背起林澄知,随行其后。
行至半街,两伙人相遇。
何郎将神情严肃。
副将替其拿着长枪,脸色也不太好看。
身后是一众甲士。
晦玄见礼道:“何郎将。”
何郎将看向武僧背着的林澄知,眯眼说道:“你们好大的胆子啊,白日里传法,夜里生事,我看你们是借着传法行不轨之事,如此,我身为郎将,就不能无动于衷了。”
他抬手。
旁边的副将递来长枪。
身后甲士也纷纷拔刀出鞘。
晦玄说道:“何郎将误会了。”
何郎将冷笑道:“事实摆在眼前,有何误会?如若剑阁林澄知出了事,不仅你们菩提寺,覃帝吕涧栾也得给我们一个交代,尔等更别想活着离开磐门。”
晦玄招手,武僧背着林澄知上前。
他面无表情,再次执礼道:“何郎将真的误会了,我是凑巧碰见林先生昏倒在地,心切之下,将其带回,但小僧能力有限,未查明林先生昏倒的原因,这便想着送去何郎将那里,没成想,何郎将就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