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快的方式,自然是去问人。
也不知道楚惊澜在他离开后过得如何,看到那封信后,有没有像许多知心战友那样选择释然地相信。
心口和眼角还残留着难过的感受,萧墨轻轻抚过眼角。
说起来,如今他在旁人眼里也会恢复自己本来的面目,就算和楚惊澜正面相逢,只要他收起笛子,楚惊澜一定也认不出他。
不想了,先做事,但楚惊澜的模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……好像想念他也不影响目前的事,那就边想边做吧。
藏归山下有一座繁华的镇子,萧墨踏入镇中,在茶楼中点了一杯茶。
他腰间挂着玉
笛,因为面孔过于漂亮,入楼后吸引了不少视线,不过他只往角落里一坐,叫来了小二。
点过茶水,萧墨正要朝小二问话,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,张口就是:“今日咱们还说那渡厄宗的楚仙尊。”
萧墨倏地一顿。
他一顿,小二当然转身去准备茶水了,跑堂的脚下总是飞快,再想叫他已经晚了。
萧墨只好等他上茶再问,同时心中有股不妙的预感。
渡厄,楚,这几个熟悉的字眼拼到一起,让他格外惴惴不安。
堂下有茶客嗐道:“楚仙尊战无不胜、生擒魔尊的事讲了八百遍了,你有没有新鲜的东西能说啊!”
说书先生不急不慢捋过胡子:“不急,今日不讲这阙。”
“世人皆道如今楚仙尊行事过于狠辣,阴冷恣睢,可遥想当年,楚仙尊并非如此,而他之所以性情大变,只因他道侣之死。”
有人道:“楚仙尊还有道侣?”
“你不知道?这事儿也很出名啊!楚仙尊年少便得结良缘,可惜道侣早早身死,做了那苦情人。”
说书先生:“不错,楚仙尊后来作风,若往前溯源,定然是他道侣身死九秘宝塔之事,也因为此事,众人赞他痴情,一时间各类话本无数,赚尽眼泪,楚仙尊毁誉参半,赞誉之中,便有情之一字的功劳。”
道侣,九秘宝塔。
萧墨的手微微颤抖。
很快,小二的茶便上来了,萧墨端起杯子掩饰自己的神情,装作若无其事问小二:“不知这位楚仙尊,尊姓大名?”
看小二露出惊讶神色,萧墨补充道:“我一乡野小散修,不知世事,见笑。”
他说着,递上一块灵石,小二眉开眼笑,知无不言:“自然是楚惊澜楚仙尊,如今天下除了他,谁还担得起仙尊二字?”
“当”地一声,萧墨将茶杯砸在了桌上。
不是他想弄出什么动静,而是他的手拿不稳杯子了。
渡厄宗的楚仙尊!?
楚惊澜居然都已经不在映月宗了!
还有,阴冷恣睢是怎么回事?楚惊澜虽冷然淡漠,但冷也是冷得如高山皑皑白雪,皎皎如松月,是傲骨寒霜,是仙人登云,怎么会跟阴冷恣睢扯上关系?
这究竟过去了多少年,又发生了什么事!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