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戈宗的烈影风风火火来问个答案,显然没有纠缠心思,来得快也走得快,但面前这位却没急着挪脚,笑了笑:“仔细看,我还以为两位是血亲,没想到竟是道侣。”
说到这里,他才行了个礼:“还未自我介绍,在下灵霄宗,问清水。”
灵霄宗,连着两个上门的都是仙盟话事宗门的俊才,合着楚惊澜入了映月宗,仙盟看来不是不急,抢不到人,就打了联姻的主意。
说来君不书也是灵霄宗的人,他如果也要入九秘宝塔,那么同从彩蝶镇出发,应该也已经到了。
这两日来王家的人暂时还零零散散,有些世家宗门弟子在外游历,离得近的接了消息就直接过来,问清水应该也是如此。
他看着风度翩翩,说话做事不紧不慢,但与君不书揣着袖子的慢腾腾不同,君不书脸上带着病气,一看就是病恹恹提不起精神,但目光犀利;而问清水则是眼神里就游刃有余,悠然是因为胸有成竹。
月鸣抱着手臂睨他:“问也问了,怎么还不走,还想跟人喝杯茶?”
“我只是上次赢了你一回,不至于见了我就跟炮仗似的吧,”问清水摇头叹气,“你又不是没赢过我。”
月鸣龇了龇牙,扭头对楚惊澜和萧墨道:“别被他端庄的模样骗了,他可不算真君子,鬼主意一大堆。你俩是不是真道侣,他明明可以找君不书问,还非得上门来。”
“行端坐正,如何不算君子?”问清水半点不气,看着脾气好得很,他对楚惊澜道:“不书与我传讯,说是两位可破他的劫,我作为他的师兄,自然要来拜访两位,先行谢过。”
问清水和君不书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亲师兄弟,虽然修的路子完全不同,毕竟君不书的卜算天赋不是谁都能有的。
他笑笑:“而且我多说两句,回去也好交代。”问清水出于好意,提醒,“在你入映月宗后,想着联姻的不止两三家,不过我和天戈宗走这一遭,剩下的人应当不会再来登门烦你了。”
问清水说罢,彬彬有礼再拱了拱手,这才慢悠悠走了,月鸣看得咧嘴,他想了想,朝萧墨和楚惊澜道:“有些事等宗门带队的人来了,肯定也会叮嘱,但这么快就有别家的人上门,我就先提前说说。”
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,各家英才在入秘境后,一旦落单,风险会成倍增加,有时候甚至在入秘境前,有的势力就会专门组建队伍,不为夺宝,就为击杀谁家的人才。”
如果有可能,各家当然恨不得把自家天才们日日拴在裤腰带上,什么危险也不让他们碰,可哪有修士不历练,心性、战斗技巧都得在外打磨,再骄纵的庇护,也不可能当金丝雀来养。
“仙盟这么对过云端六宗,云端六宗也这么对过仙盟,其余还有各方势力,都一样。”月鸣面色沉下来,这都是些乌糟事,“当然,仙盟的宗派要争魁首,六宗内都想当第一宗,所以,自己人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,弱肉强食危险重重,这就是修真界。”
萧墨意外看向月鸣,月鸣抱着手臂:“这么看我做什么,我是好战,但不是傻。”()
我可没这么想,萧墨道,只是观你神色,你也深受其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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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鸣摩挲了下剑柄:“金丹时候,在秘境里碰上过一场大截杀。总之,进了九秘宝塔后我们要尽快与领头人汇合,不可轻信突然晃到面前的人,楚惊澜如今在整个修真界未长成的天才里,必定是最扎眼的。”
月鸣说罢,提着剑回自己住处了,萧墨和楚惊澜回到屋子,去秘境要小心这个道理,从下界一路上来的他们不能更懂。
萧墨想了想,离九秘宝塔开启还有段时日,他干脆把自己对外的气息提升成金丹,如此一来,也能稍微像点样,不至于弱得格外显眼。
楚惊澜颔首。
“至于道侣印,能给你挡麻烦,就先留着吧。”萧墨道,“日后你若真有了心上人,到时候就说我是挡箭牌,等事情过去久了,也就好说了。”
楚惊澜没吭声,萧墨当他是默认了,但不知楚惊澜此时心底的想法却是:
——心上人就在眼前。
萧墨还有话没说,那就是他身份迟早要换的,不会一直做心魔。
原本萧墨想的是走之前,给楚惊澜留些讯息,以后再回来看看他,但随着记忆的解锁,他却不确定起来。
一是自己似乎连累了楚惊澜,二是自己从前干的事情真的很危险。
在新的前提下,原先的某些打算便不能用了,不过有一件事无论记忆是否恢复完毕都可以做。
那就是该找机会,试探下楚惊澜对于渡心魔劫的态度了。
如果萧墨可以自戕,简直不能更省事,可渡劫只能由本体来,万一自己不能再回来看他,只告诉楚惊澜你放心杀我不会有事,楚惊澜能信吗?
择日不如撞日,话题也能接得上,萧墨顺着方才的话继续,边说边观察楚惊澜的神情:“等你分神、大乘,甚至成为归墟,到时候这点小事,你说了,别人肯定会信。”
楚惊澜闻言,脸色倏地变了。
不渡心魔劫,不可能晋升大乘。
萧墨一直注视着楚惊澜,将他神色变化尽收眼底,说不感动是假的,楚惊澜这样,证明他俩如今的情谊不是萧墨一头热,楚惊澜也是真把他当做好友的。
萧墨在楚惊澜骤变的气息中放轻了声音:“楚惊澜,其实你也察觉了,我确实很特殊对不对?”
楚惊澜双手收紧成拳,他不知道萧墨为何突然说到日后修为,也不明白萧墨此时这句话的后面是不是又藏着什么,他浑身都在方才的瞬间紧绷了起来,如同一只警醒被冒犯的野兽,骨头里发出抗拒的低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