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羲,我不在,你怎么可能过得好?”他反问,俯身轻吻了下林羲洲的侧脸,“从小到大都是我在带你,我是最了解你的人,能有谁比我更合适和你在一起?”
林羲洲沉默了一会儿,他硬的软的都用过了,综合各种心得,好像……软着来对林迹尧比较有用?
“但是,爸,如果就有这么个人比你更合适呢?”
林迹尧渐渐收敛了笑容,“小羲,我不想考虑这个问题。”
林羲洲心里叹了口气,林迹尧的铠甲无比坚硬,照这样软化下去,什么时候才是个头?
“好了,别想那些了,快睡吧。”
林迹尧拿过毛巾放到一边,帮他拉高被子盖好。林羲洲转过身子面朝上,菱形的薄唇轻轻抿着,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。
林迹尧低头看着他,林羲洲的面部轮廓分明,皮肤是健康的白皙,和他母亲的象牙白肤色类似;鼻梁又高又挺,这倒有些像他,只是又不及林迹尧这样深邃锐利;一双眼睛并不是纯粹的黑,而是夹杂了些许通透的褐色,凑近了看便有些像是琥珀色似的,格外漂亮。
这样不同寻常的眼睛,是随了他的亲生父亲,一个人渣。
林羲洲和林迹尧对视了一会儿,突然就笑了,“爸,你这眼神真是父爱满满。”
林迹尧却没理会他,只抓住了一个重点,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感觉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木。
“小羲。”林迹尧曲起手臂撑在林羲洲的头旁边,近距离地凝视着他的眼睛,“我知道你的父亲是谁——你的亲生父亲。”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急促,“如果,如果我把他找来让你们相认,那我和你就不再是——”
“爸!”
林羲洲不得不提高了音量,同时暗自苦恼着,真是辛辛苦苦大半年,一夜回到解放前。
“就算我和他相认了有什么用?自始至终我都只把你当做是父亲,这和血缘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!”林羲洲也有些激动起来,“你在乎的是和我有没有血缘的牵绊,但你有没有想过,就算我并不是亲生,但这么多来你始终是我父亲。林迹尧,你让我怎么接受去和自己的父亲……”他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,“……相爱?”
林迹尧确实难以理解林羲洲的想法,事实上,对于他这样几乎拥有了一切的人来说,只要他喜欢,就算乱。伦又有什么关系?
如今既然能把生意做的那么大,那么林迹尧又能干净得到哪儿去?和生长在红旗下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的新一代不同,他并没有那么看重所谓的世俗观念。
可是,他必须承认,最开始的时候林羲洲说得也对,他不能不顾对方的感受。如果只是单纯地追求身体的欢愉,那林迹尧大可以现在就把人关起来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。
——他如何能够甘心再次退回父亲的位置;可若是不愿退让,想要再前进却也是举步维艰,谈何容易。
林迹尧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,“很晚了,睡吧,晚安。”
“爸,晚安。”
林迹尧关了床头灯退出房间,又是好笑又是无奈,林羲洲这小兔崽子,时时不忘叫他一声爸,是想提醒还是想约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