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船上的人,我们是江北水匪,你们乖乖束手就擒,我们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……」
司徒风绝冷眼看着,数十艘小船忽地分开,让出一条道路,一艘大型黑船越众而出,船头立了个身形高大的男子,在他身后有将近三十名的弓箭手拉弓搭箭,随时等待命令。
看得出这些人和前一波落水的江湖人士截然不同,显得有纪律,整齐划一,一个命令一个动作,绝不私自妄动。
往前一站的司徒风绝气势凌人,一把沾血的长剑剑尖向下,一滴一滴滴落甲板的人血汇成一滩猩红,「呵呵,打劫的倒比行船的嚣张,你们知道这是谁的船队吗?」还没人敢劫杀他,他要看看谁给的胆子。
「桀桀桀……都死到临头了还摆出不可一世的臭架子,我们兄弟们早就打听好了,是温州城首富风老爷嫁女儿,听说光是嫁妆就足足有二十艘船,老子手头紧,缺银子,你们的孝敬老子就笑纳了!」
那么多的嫁妆,足以养十万名兵了,领头的目光闪动,盘算着嫁妆的去处。
「在本郡王面前敢自称老子,可见是活得不耐烦了,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,本郡王请你们喝祭酒。」死人喝不了喜酒,黄汤一杯送他们上路。
「吱!谁死还不一定,黄泉路上你先行。」话一说完,领头的将手抬高,做个「杀」的手势,瞬间,更猛烈的厮杀再度扬起,更多的箭和喊杀声如潮水般涌至,船上的侍卫和船工有不少人因此受伤。
而本来没有行动的小船上的人也做好防备,一面面光亮的盾牌架起,挡下大船的箭雨,船速极快的逼近司徒风绝所在的大船。
同时,迎亲船队中其他的船也遭到攻击,敌方人数众多,多到已经不像是一群见财起意临时招集的,而那一波波攻系更不像是乌合之众会有的,而是训练有素,他们快而敏捷,出手狠毒,招招要命,步步紧逼,下手不手软。
「王爷,河里有人。」仇雷惊喊,抢过属下的弓箭便往下射,河面上顿时有血晕开,散成一大片。
「想凿船?」司徒风绝黑眸一眯,下令诛杀,一人不留,胆敢接近船只格杀勿论。
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,话语十分鄙夷,「想凿就凿,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,能把船凿沉了还叫人高看一眼。」一群不自量力的傻子。
看到出声音的人,面色难看的司徒风绝沉下脸,「你不在王妃身边保护,来这干什么。」
当头被喷了一头口水的风暴面无表情。「我们的人守着,不会有事,倒是您这边看来情况不太妙,需要帮忙时就喊一声,我们还是非常乐意效劳,毕竟您是风家姑爷。」算是半个风家人。
「不用,我应付得来。」他还有后手。
风暴肩一耸,退了开来,「那好,我就不多事了,不过两位少爷让我转告您一声,您只需负责迎敌,将这些死虫子斩杀于剑下,嫁妆船那边有他们,丢不了。」
闻言,司徒风绝望向主船后方的二十艘风家船,他以为会看到刀剑相击的场面,可是令他惊讶的,所有的风家船船身竟是双层船板,外面一层缓缓升起,将整艘船包起来,没一丝可让人钻入的缝隙。
而船身相当坚硬,射向它的箭居然被弹开,一枝也未没入,像是孩童玩木箭,没有任何杀伤力,一碰到船就掉落河里,让他有些不是滋味。
岳父大人藏得真深,连他也玩弄在手掌心,有这么好的船竟然不给他,枉为人师。
但是令他更错愕的事还在后头——风家船的第二层船身忽然出现一排人能从里面探出脑袋的窗口,一根根烟囱似的黑色管子被推出来,长度五尺,能左右上下移动。
轰隆、轰隆、轰隆!
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起,不远处的小船冒出黑烟,在眨眼间碎成木屑,船上的黑衣人全飞起来了,成了断肢残臂的肉块。
「这是什么?」他瞠大眼。
「风家船,船底有双层,制穿一层还有一层。」这才是防患于未然,风家银子多,不怕花钱,宁可多一层保障也不让人有机可趁。
「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!」司徒风绝眼热正在冒烟的黑色管子,想着怎样弄到手,他被坑了这么多回也该有点补偿。
故作不知的风暴挥剑斩断一枝飞向司徒风绝的箭,「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,别吓着了小小姐。」
他没说出口的是,就算二姑爷知道风家船上配备的重兵器是何物,他有足够的银两配备吗?不是他瞧不起靖王府的财力,而是火炮这玩意儿真的很烧银子,人力、物力,还有技术得一并到齐,需要精炼的钢铁,而且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做,火炮射出的炮弹里装的是火药,一不小心爆开了,方图三里内都会遭到波及。
风家有船,几艘大型海船能从海外载运精钢,又能找到无人岛进行实验。海何其辽阔,船在海上航行如沧海之一粟,朝廷方面的造船术远远不及风家,故而无从察觉风家海船在海上的作为。
这是靖王府做不到,也不能做的事,只要一日为臣便受制于皇权之下,无法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,所以司徒风绝想拥有精良武器是痴心妄想,除非他将火炮设计图上缴朝廷,由皇上发话工部铸造,否则只是镜花水月一场,终是梦醒。
司徒风绝并不傻,知道此时不是说武器的时机,便只道:「不用你说我也会将他们一网打尽,敢对我动手就要有死亡的觉悟。」真当他是软柿子吗?想捏就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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