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年代,外来人员本就无法流动。荒年能混口饭都不错了,她决定先吃饱饭再做打算。
终于,在远处的星光点点和炊烟中,三人看到希望,加快步子朝前奔跑。
杨青青本以为向最疼她的姨妈诉苦,杨小甜肯定落不着好。
不曾想,三人一进篱笆窑,却发现陈莲花涨红脸在骂她那傻痴儿子。
女人看到她们进来后,悄悄拉过杨青青,一脸为难说:
“青青,你那结婚对象去劳改了,听说在黑市犯事被扣押,可能要判刑呢。”
杨青青对劳改这个词有点陌生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劳改就是坐牢?
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她要嫁的正式工去坐牢了!
这一路上的期待,心跳全都化为泡影了!
“啊啊啊!”
杨青青哇啦哇啦的哭起来,任谁劝都没用。
当陈莲花傻儿子跑过来说要找她做媳妇后,杨青青哭的更厉害。
陈莲花赶紧将杨青青拉进屋,安慰说:
“青青,羊场好男人多的是,姨妈作为政府派来安排保媒的,那第一个就落实你婚事。别哭,人家小伙子坐牢,亲爹都没哭成你这样。”
“哪有什么婚嫁信?那就是介绍信。”杨青青抬头,胡乱抹把眼泪,脸上像烂泥糊作一团。
陈莲花戳了下杨青青脑袋,“傻姑娘,介绍信背面可不就是婚嫁信。自己瞅。”
杨青青一瞅,还真是,政府的盖章都在上面。
陈莲花一看杨青青嘴唇都起皮,狐疑问:
“我不是千叮嘱万交代,家乡离这里很远吗?怎么连个水都不带,想渴死是吧?”
杨青青这会才想起来委屈的指着杨小甜,“是她拿了我的水。”
陈莲花蹙眉,杨小甜大方承认,“是我拿的,但她们先偷我水壶在先,将我的水分摊后,还丢了我的水壶。我也不能活活渴死吧!”
事实上,已经死过一回了!
这两个缺德玩意,尤其是杨青青,和她那个妈一样,没善心。
杨青青被说的有点心虚,陈莲花也不好再说什么,拿毛巾给杨青青擦了把脸,叫杨小甜杨曼曼两人自己去洗脸。
洗完后,杨曼曼走到陈莲花身边,有点欲言又止,但还是弱弱问了一句:
“姨妈,我对象啥时候来?”
陈莲花正为杨青青事犯愁呢,这能解决一个是一个。
她通知傻儿子,“去把隔壁胖婶找来。”
傻儿子挠挠头,支支吾吾语言不清的说:
“胖婶不是搬家了吗?”
陈莲花拍了下大腿,“对对,瞧我这记性,都搬家了还介绍个啥劲,只是可惜了,他儿子可是农场正式工,这会也不知搬去哪住了。”
陈曼曼弱弱的又问:
“姨妈,只要不是劳改就好,搬家可以去找。”
这句话差点没把陈莲花一口老血吐出来,这孩子怎么那么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