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母亲的询问,元宵心虚的低着头。
他不想提妹妹打人的事,犹豫道:“是有人虐打一个小孩子,我看不过去……”
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,薛彩樱不太相信元宵这话,怀疑是粽棕莽撞先出的手,“真是这样吗?”
元宵说明原委,田氏第一个站自己孙子:“什么人虐打孩子,要我看他就该打,打的好。”
赵老二给她使了眼色,如今儿子被招进宫了,结果如何还不知道,让她少说两句。
今晚是欢迎平阳回来的晚宴,大家正在给平阳送礼物,太监忽然过来把人带走了,这么煞风景杨二妮自然不愿意了。
她一点都不赞同田氏的话,“娘,元宵救人是好事,可也得讲究方法,怎么能冲上去就动手打人。”
冲上去动手打人的是年年,她原以为杨二妮会站在自己这边,就算不知道是她动的手,那救人总该没错,不至于被她这么奚落。
转念又想,平阳回来了,就算是她动的手,杨二妮肯定也不会为她说话了。
就连十五都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哥哥。
可怜她这些年一直把杨二妮和十五当成最亲近的人,甚至还疏远了父母……
年年心里难过,又担心爹爹被连累,紧张的不知道如何好,小手忽然被人握住,是粽棕靠了过来:“你别出声,娘疼大哥,肯定会没事的。”
杨二妮这话,元宵不喜欢听,如果是以前,他念着二叔启蒙的恩情,从不和杨二妮顶嘴,今天为了年年,他一点都不想忍,“二婶这话就错了,如果我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勇气都没有,眼看着那孩子被人虐打,有什么资格做我父亲的儿子!”
以前因为年年,杨二妮没少和薛彩樱拌嘴,元宵从不参与,今天竟然敢跟她顶嘴。
杨二妮指着元宵看向田氏道:“娘,你说这孩子,怎么还跟我顶上嘴了,我也没说什么,他莽撞冒失连累了父母,难道我还不能说说他?”
不管这事是元宵做的还是粽棕做的,薛彩樱都不觉得孩子有什么错,顶多是方法不对。
可元宵才16岁,粽棕也就14岁,关键时刻,他们哪有大人的反应和判断力,出手伤人,确实可以理解。
“元宵,那人伤的重不重?”
元宵如实回道:“不重,只打了一鞭子。”
薛彩樱心道还好,大不了赔银子,给人治伤,赵雪窝被皇上训斥一顿。
孩子们闯祸,父母自然要担起责任。
“那就好,麻烦薛大哥准备好礼品,再请个大夫,随我走一趟。”
薛彩樱打算带两个孩子一起登门道歉,这事最好的结果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却不想杨二妮不愿意了,“好好的一顿饭搅成这样,我们平阳还没认全呢,要我说平时就是太惯着孩子了,以至于闯了这么大的篓子,人家都捅到皇上那了,还能看上咱们这点礼品,这不是上门给人添堵吗?”
薛彩樱不想和杨二妮计较,她现在只想尽快平息此事。
回头和平阳道歉:“今天大伯母家有事,改天再给你补上。”
平阳没说话,杨二妮不高兴道:“补的能一样吗?”
薛彩樱生气了,“那弟妹什么意思,不想让我管这事?”
杨二妮无所谓道:“让他们告去,大不了被皇上罚一顿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薛彩樱彻底不想搭理杨二妮了,“元宵,我们走,”她说完这话离开了主院,元宵和粽棕都跟了上去,年年稍一犹豫,也跟了上去。
杨二妮还要再说,月牙打断道:“好了,再吵吓到平阳了。”
听说有可能吓到平阳,杨二妮果然闭嘴了,她给平阳加了一块东坡肉,哄道:“平阳不怕,这些都是小事。”
在杨二妮难为薛彩樱的时候,雨生坐在平阳身边,始终未发一言。
直到薛彩樱离开,他的目光才落到她的背影上。
如果当年薛彩樱不是给大哥冲喜,而是嫁给他,不知道如今又是怎样的情景。
说来也巧,年年挥鞭打的男人竟然是兵部尚书。
原来禁卫军一直归兵部节制,禁卫军统领也隶属于兵部。
可赵雪窝是大将军,是平远候,比兵部尚书品级高,自从他当了这个禁军统领后,算是彻底脱离了兵部的掌控。
有什么事,也都是皇上直接下命,禁军统领直接向皇上汇报,他这个兵部尚书彻底成了空衔。
积怨已久,早就想换了禁军统领了。
可赵雪窝战功赫赫,又深得皇上的信任,兵部尚书知道搬倒赵雪窝不易,这些年一直瞪大了眼珠子盯着赵雪窝,就想抓个什么错处到皇上那参他一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