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彩樱明白这里边的事情,劝道:“算了,这事还是等皇上定吧,不过如果方便,你倒可以跟皇上提一嘴,也不用说的太直接,皇上自有自己的想法,一年不招生,也不只关系到咱家孩子,这国家需要人才,断了一年,影响很大呢。”
薛彩樱说到这里,给赵雪窝端了杯水,“大不了,让孩子等一年,或者去城里读书,如果不去城里,咱就再给孩子请位先生,正好水笙也该读书了。”
提到水笙,赵雪窝忍不住提醒道:“对了,水笙刚来不久,我忙着没时间,你多费点心思,女孩子不比男孩子,心思细,又不好开口。”
薛彩樱表示知道了。
赵雪窝忽然想起女儿来:“对了,年年呢?”
薛彩樱无奈道:“在二妮那呢。”
赵雪窝诧异道:“是不是从回来一直就在那边?”
薛彩樱叹了口气:“刚开始搬过来,我找不上头绪,二妮主动要带,我就交给了她,这两天想接回来,可我一提二妮脸色就不好,十五还跟我说二妮晚上时常偷着哭,我想着肯定是想平阳了,就没好往回接,最主要的是你女儿没心,也不张罗回来,我问她想不想娘,她倒也说想,可二妮一走,她就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了,也不知道二妮给了什么好处。”
反正两家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,赵雪窝没想那么多:“既然年年愿意在那就在那吧,这些年雨生和二妮都不容易,只要对年年好就成了,我们小时候还希望伯母婶子都对自己好呢,哪有那么好的事,就当多个人疼她了。”
薛彩樱也是这个意思,她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,不管哪个孩子都是她的心肝肉,万一丢了一个,和要她的命也不差啥。
“算了,反正她愿意哄就哄吧,哪天嫌弃烦了,自然送过来了。”
自从粽棕接了教授水笙读书的任务,他做的格外用心,自己还写了个小本本,把他认为应该学的重点记录下来。
只可惜,他也就空有一腔热血,学识实在有限,刚开始就遇到了很多问题。
比如三字经,他倒也背的滚瓜乱熟,可水笙询问他意思,他就说不上来了。
要么说的似是而非,要么大相径庭,听得坐在旁边写字的元宵一个头两个大,实在没忍住纠正。
粽棕还瞪了他一眼:“我是先生,不用你管。”
元宵懒得管他们的事,可粽棕是他弟弟,万一把水笙教坏了,他这个做哥哥的脸上也无光,忍无可忍,只能把粽棕的教学计划抢了过去,重新整理过,这才还给粽棕:“你要真想教水笙就多下点功夫,否则教错了,再想纠正可就麻烦了。”
粽棕的注意力比较偏,他纠正道:“是水笙姐。”
大两个月那也是姐。
元宵尴尬了,他看了一眼低头认认真真写字,却写的像鬼画符似得水笙,心里嘀咕道,他才没有这样的姐姐。
“这样握笔,”元宵到底没忍住,拿过毛笔告诉水笙握笔的方法,可水笙初次握笔,比大户人家的笤帚还难用,哪里写的好。
元宵没办法,只能握着她的手,拿出他所有的耐心一点一点的告诉她怎么握笔,怎么用力,从何处下笔,又怎么收笔,也不知道水笙听没听懂,反正教出他一身汗。
莫名其妙的,握过水笙手指的右手发软,竟然还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,他背着水笙悄悄的搓了搓。
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写字。
水笙打心眼里害怕元宵,有他的地方,她都躲得远远的。
今天忽然被他握了手,心里提了一口气,一直控制不住发抖,直到他走开,周身的压迫感忽然消失,她这口气才松下来。
皇上最终的决定下来了,将那些十年还没中举,五年没中秀才的学子都清出了书院。
清出了书院并不代表他们不可以继续读书,做学问,一样可以参加科举,只是需要回家读,或者去私塾。
国子监的容量有限,更需要新鲜的血液,实在不适合让这些人一直留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