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说徐广玉是为虎作伥的伥鬼,还不如说他是个倒霉蛋。
释月想了片刻,伸手一点,飘出两点精光融进徐广玉的身体里,他的魂体才勉强稳住。
“召鬼差来吧,如若真是西天使者历劫轮回,冥府必定不敢怠慢,即便是那泥怪胡诌的,在冥府休养几载也好投胎了。”
方稷玄闻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圆形的铜牌,上头乌铜金丝缠绕出牛头和马面两位守门者,随着方稷玄的转动而更替位置。
这些乔金粟都看不见,她忽然连徐广玉也看不见了。
因为释月将她和书砚、张铜麦一并掩在了结界之后,冥府鬼差自带森然鬼气,活人怎好沾染?
所以乔金粟只看见方稷玄抬手在虚空中拧了几下,起初也未有什么反应,但月光忽然淡了下来,像是被一层黑纱罩住。
桌布翻飞如有风从地下冒出来,但一尺之隔的乔金粟足边,却很平静,床帏都没有颤动一下。
有释月和方稷玄在,乔金粟并不觉得害怕,坐在床边抚了抚书砚的头发,又摸了摸张铜麦的手,然后望向徐广玉躺着的那个墙角。
忽然,乔金粟感到一点震颤,紧接着她发现自己能看见一个单薄透光的徐广玉了,他正绝望地望向窗外。
“出了什么事!?”乔金粟慌忙问。
“肯定是它觉察到我要投胎了,不行,我不能去。”
徐广玉说话的时候,地面震颤更为严重,乔金粟直接站不稳,要朝桌角砸去。
徐广玉想去拽她,就见释月一把将乔金粟拉住了,道:“真是个菩萨心肠,我眼下倒有几分信你是佛前使者历劫来了。”
那樽菩萨像显然是要出来了,释月都能听见湖底的岩石与淤泥碎裂胶着的声音。
“可否将整个满南苏装进阔口庙中?”方稷玄飞快地问。
阔口庙便是那个庙怪死后留下的一个宝器,可容下一座城。
“可是可,但这只是一时得救,活物在阔口庙中存不过一月,否则也会死,一个月难道就退水了?到时候要取出来却无处安放,难道凭空将这官道港口都串联的满南苏放到荒漠之中,还是深山里头?满城百姓都经此异事,一个受不住就要神志疯癫,到时候冥府又要啰嗦,罪责岂不是要算到你我身上!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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