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稷玄只对张铜麦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,任由炎霄招待她。
炎霄自己就不喜欢湿漉漉的,由己度人,跑前跑后的拿干帕子,偷偷在上面施法,让这帕子更有吸水除湿之效。
‘张铜麦’将那块帕子握在手里,又捂在脸上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“擦腿啊麦麦姐。”炎霄提醒她,“我去你们家叫人来接你吧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‘张铜麦’攥紧那张帕子,忙道:“阿姐心中藏事,不肯叫我在老宅住着,我今日是悄悄来的,你若直接去说,只怕她会直接派人将我送回去。”
“那你要硬闯回家啊?”炎霄只在饭桌上听爹娘闲话过几句乔金粟的事,但了解不多。
他成天在街面上玩,小屁孩一个,眼里哪有烦心事,
张铜麦白着一张脸,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,点点头。
“那我送你回去吧,你别怕。”炎霄拍拍胸膛,但还是转首看方稷玄。
‘张铜麦’垂眸看躺在椅下的影子,似乎还有些后怕。
方稷玄起身掀帘欲往后去,一股清甜香气隐约飘进来。
“别逗留,早些回来,甜汤快好了。”
寻常谁会叫个孩子送大人回家?可炎霄不是普通孩子,路又不远。
‘张铜麦’站在门边了才想到这茬,期期艾艾地说不用炎霄送了。
“走吧,没几步远的,要么,你留下吃了甜汤再回去?我阿娘做的鸡头米银耳汤。”
炎霄已经走进门外的黑暗里了,只上身还被灯笼的光笼罩着,看起来明亮又鲜活。
‘张铜麦’跟着迈了出去,迫不及待地朝炎霄伸出手。
乔金粟也总喜欢跟炎霄牵牵手,炎霄不觉有异,抓住张铜麦,下一刻又松开。
好冰啊!
但‘张铜麦’没有松手,反而攥得更近。
她侧首看炎霄,道:“小阿弟的手真暖和,借阿姐捂一捂。”
掉进河里的人手凉也正常,炎霄虽然不喜欢这种感觉,但也只好由她抓着,牵着她朝张府走去。
‘张铜麦’走得很慢,炎霄再怎么小步子都比她快了半步,像拖了一个浸了水的风筝。
“麦麦姐,你腿上没伤吧?”炎霄有些纳闷地问。
‘张铜麦’没有回答,炎霄转脸看她,就见她对自己笑,笑容过分灿烂了些。
“你手也太冰了,我胳膊都麻了。”炎霄说。
其实也不是炎霄反应迟钝,他体热,碰到凉东西会比一般人觉得更凉。
正当他要转脸回去的时候,却突然发现‘张铜麦’的影子有古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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