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岁袅站在原地。
谢意停在她面前。
弯下他的膝,慢慢蹲下,“妈让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不会在外面等了她很久吧。
“打电话那会。”
指腹轻轻蹭过她脚后跟,谢意抬头看她:“鞋子磨脚,蹭破了皮,我帮你脱下。”说完,手扶着她细瘦脚腕,脱下那双新鞋。
他从裤兜里掏出创口贴,贴在她破皮的地方。
动作轻柔。
夜深,喝到微醺。
清醒,又不清醒。
双手环着他的颈,赵岁袅趴在谢意的背上。
他背着她,手里还拎着那一双高跟鞋。
离谢意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路。
夏夜的风携着热气,徐徐拂来。
赵岁袅把头抵在谢意背上,问:“你随身带创可贴的么谢意?”
“没有。”
呼吸拂在他耳后,赵岁袅又问了一遍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啊……”
他还没说,是哪个妈妈呢。
他妈妈会知道她今天穿新鞋磨脚,要给她带创可贴吗?
“……”他侧过头,拿她没办法,“你妈妈九点多和我说的,那会我才开车过来。”
谢意补充道:“没等太久,也就十分钟。本来想进去和你们打个招呼,但估计来不及。”
赵岁袅放下心。谢意的性格,闷声等她一两个小时还不告诉她,是完全有可能的事。
走到车前,谢意打开车门,把赵岁袅放进副驾驶座。
她勾住他颈项,不肯撒手。
赵岁袅说:“我渴。”
他便喂水给她。
赵岁袅躺在他怀里,小口小口抿着水,仍不解渴。
头晕晕地,赵岁袅突然说:“你真的相信我,是从十八岁那年重生回来的么?”
这种听来天方夜谭的事,他从未质问,从无怀疑。
谢意拧上矿泉水瓶盖,放在一边,说:“你说的话,我不该信吗。”
那么……
她揪住谢意衣角,引他看她。
赵岁袅也看着他,眸子清亮,像是没醉,又似乎是醉过了头。
“谢意……你说,假如时光没有倒流的话,”她的声音里蒙了层雾气,“我和你是不是就没可能在一起了?”
在她那三年的记忆里,谢意还只是个距她人生舞台中心十八线远的龙套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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