邀月冷冷的望着两人,沉默半晌,忽然转身一纵,跃下绝顶,消失于众人眼前。
邀月刚走,那些观战高手站在最末的一人也悄然离开,这人麻衣高冠,瘦骨嶙峋,鼻如鹰勾,倘若韩靖注意到他,便能认出此人是在峨眉派灵厝里挟持小鱼儿的高手。
场中宁寂片刻后。
“想不到,韩宗主武功高绝到这种地步,竟能与邀月打成平手,与他们二人比起来,老道这身所学,简直是……”神锡道长重重的叹了口气,没往下说。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三湘武林盟主铁无双拈须道,“看来,要不了几年,江湖里又要出现一方不下于移花宫的势力。”
“不,是超越移花宫,怜星已是韩靖的夫人,她似乎比邀月和韩靖还要厉害几分。”南宫柳在心中补充道,随即,他看向慕容双,低声道,“娘子,看来九妹的选择果然没错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慕容双娇哼一声,“我们慕容家姑娘的眼光能有差?”
张箐与慕容九看着那对向他们走来的身影,对视一眼,心绪复杂。
韩靖携着怜星走到众人近前,淡淡一笑:“还请诸位继续回我魔门观礼。”
……
数日后。
韩靖与邀月一战平手的消息,轰传江湖。
这让玉箫主人与魔门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,无人能及。
沈轻虹趁此机会,极力发展魔门底层势力,夯实魔门的根基。
他虽然被困山崖十四年,但他是货真价实从一个小镖师,一步步爬到中原三大镖局总镖头的位置,对于如何才能扎实一个门派根基的见识,魔门中无人能及。
而韩靖则是当起了甩手掌柜,陪着怜星游山玩水。
一连数日,两人都未修炼武功,难得的闲适下来,远离江湖的喧嚣,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,做着寻常之事。
这样的儿女情长很是舒适,但韩靖却没有丝毫英雄气短。
他有着想要追求的武道至高之境,他有着某些隐秘必须要去探寻,他还有很多的艰险要去面对。
偶尔放松是为了心境更好的圆融,但绝不会因此而懈怠。
清晨。
一处不知名的农居。
床榻上,韩靖揽着不着寸缕的怜星轻声道:“星儿,我该走了。”
怜星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不舍,她没有马上答话,懒洋洋的抬起头,温润的双唇咬住韩靖耳垂,呢喃般道:“韩郎,再要我一次……”
……
无牙宫。
这是一座近乎空着山腹的宫殿。
主动的宫殿灯火通明,宽敞雅致。
高台上,有一台极其小巧的两轮车。
这辆车子是用一种发亮的金属造成的,看起来非常灵便,非常轻巧,椅子上坐着个童子般的侏儒。
他盘膝坐在这辆轮车上,根本就瞧不见他的两条腿。
他的眼睛又狡猾,又恶毒,眼珠带着一种死灰色,但偏偏又露出一丝天真顽皮的光芒。
他的脸颊歪曲而狞恶,就像是老鼠、毒蛇、恶狼胡乱拼凑而成的,看起来让人心中发毛。
他就是无牙宫的主人——魏无牙。
也是十二星相的老大——子鼠。
可以说十二星相之所以横行江湖,皆是因为他一个人,昔年,他的武功只在邀月、怜星和燕南天之下,现在,又多了一个韩靖。
台下,一人恭敬的跪着,看其形貌,赫然是从泰山绝顶下来的那个麻衣高冠男子。
此时,他正跟魏无牙禀告着消息。
忽然,魏无牙那双恶毒的眼睛充满怒火,漆黑的指甲抓着轮椅靠手吱吱作响,低声嘶吼,满是嫉妒,满是凄厉:“怜星她,她居然成为了……那人的夫人,为什么!?为什么!”
麻衣男子低头望地,不敢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