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些跟着江别鹤前来问责的武林中人,愣在原地,走不敢走,去也不敢去,唯有待在原地,静待结果。
飞奔途中,邀月左足在崖壁间凸起的孤松枝丫间轻点借力,翻手一挥,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从掌中涌出,直击韩靖左肩要穴。
飘飘荡荡,升起约有数丈,韩靖只觉眼角处有一团寒光忽闪,电射而来。
真气涌动,韩靖身形一下变得模糊起来,周身涌起旋转罡气,将袭来的青光一一磨散,发出滋滋之声。
这一耽搁。
一道白影跃迁,邀月已纵至前方,向绝顶疾驰而去。
“真是个极度要强的女子,登个山都要争第一。”
韩靖暗暗腹诽,“不过,我怎能被你比下去。”
他右手从宽大的衣袖中探出,修长白皙的中指与大拇指轻轻勾合,两指间真气汇聚,一道金色光华,形如箭矢,发出极速摩擦空气的轰鸣声,刺向邀月背部。
金色光华所过之处,空气都仿佛有焦灼的迹象,若是用肉眼去看,有种空间扭曲的诡异感。
邀月宫主头也不回,莹白如玉的左手翻转到身后斜斜一挥,一股诡异的真气席卷长空,包裹着金色光华没有丝毫停顿的倒转而回,反噬向韩靖这个真正的主人。
“移花接玉!”
这门武功本是移花宫的招牌,只要是移花宫的人,没有不会这一手的,但他们任何人使将起来,都没有邀月来的圆融,来的毫无烟火气息。
面对回旋的指力,韩靖没有选择蓄力再击,他大袖翻飞,将这股劲气以乾坤大挪移向后一推,借力向上,如大鹏展翅般升高六七丈,再度追上轻功在他之上的邀月。
越是接近绝顶,山势越是险恶,没有顽石凸出,也无杂草生长,灰铁色的石壁光滑如沙,难以借力。
纵使如此,韩靖与邀月两人还是彼此缠斗,你一掌,我一指,你一腿,我一拳,但两人奔行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减慢。
底下众人瞧着两人在险绝人寰的石壁像飞剑般前进,似乎随时都有下坠之感,无不看的胆战心惊。
眼见绝顶在即,邀月清冷的面容眉头一皱,云袖束紧,如一柄利剑般向右疾刺。
本是绵软的衣物,这一刻好似成了杀人利器,泛着幽冷的银光,携着凌厉迫人的气劲,化为漫天剑光,一刹那间尽数朝韩靖席卷而来。
“好剑法!”
韩靖见状,轻喝一声,他的剑法造诣本就不低,但与邀月现在以袖代剑使出来的精妙剑法相比,还是有不小的差距。
称赞之间,韩靖右手凝如白玉,催坚神爪发挥到极致,一连挥出七掌,银白色泽跳跃,汇聚成一道形如长刀的掌风,遥遥而击,划破虚空,与邀月云袖剑招相触。
叮!叮!叮!
一连数道金铁相撞的短促音仿佛汇聚成了一道。
掌风炸开,剑招崩散。
邀月冷笑一声,再度领先韩靖,纵至前方。
韩靖身形旋转,身体往前一贴,催坚神爪如抓豆腐般在坚硬的绝壁上扣下一块尖石,手中真气回旋,右手握住尖石微弓,抖手将尖石激射而出。
但闻身后劲风尖厉,邀月仍旧不回头,素手斜挥,反掌扫出,啵的一声,将巴掌大小的尖石拍的粉碎,磅礴无形的劲力涌至,一股奇痛从掌中传来,这种痛觉对邀月来说久违了几十年。
她妙曼的身姿不由微微一滞,侧首俯视,看着韩靖笑眯眯的又从崖壁上扣了一块尖石,激射打来。